“很难得?若是很贵重,那便罢了。”
黎望当即摇头:“不算贵重,就是需要花些精力。”
叶老一听,其实心里也有些不服老,便道:“若你真能恢复老夫的眼力,即便老夫这手抖了,也能口述让其他人替你施针。”
这话一出,黎望当即拱手道谢。
一般来讲,这看诊看到这里,识趣的就该自请离开了,可黎望没有,叶青士便明白这小娃娃这么急巴巴找上门来,恐怕是为了其他的事,便率先开口相询:“小友似还有话说,不妨直说吧。”
“我怕您听了,会将小生赶出去。”
叶青士心想,老夫是这么粗鲁的性子吗,会随随便便将朝廷大员的儿子直接赶出去?
“你且说来听听。”
黎望在来的路上想过很多套说辞,有曲折的也有不说透的,可在见到老先生的人后,他就不准备搞这些弯弯绕绕了,老先生是个爽利人,他没必要耍那些无用的小花招。
“实不相瞒,小生有位好友接了一桩案子,与鹤云堂的叶大夫有关。”
“叶云?什么案子?”
黎望手上有展昭誊抄的章洛案卷宗,他便直接将案卷递给了老先生。
叶青士确实眼神不大好,看了好久才放下案卷,眼中有着难掩的震惊和难过:“清儿那孩子,竟就这般没了?”
他依稀记得儿子那大徒弟周正得很,每次见他都存了好些个医理问题,是个对医术很上心的好苗子。
“老先生节哀。”
叶青士也终于明白儿子初见他时的那一刹滞涩从何而来,原来药馆出事了啊。
他缓了好久,才哑声道:“这章洛,竟拒不认罪?”
“不错,甚至章洛之妻章云娘不辞辛苦去敲了开封府的登闻鼓,直言请包公做主,道那章洛绝无杀害周清的可能。”
案卷上,周清被害现场,只有叶云和章洛两人,若章洛不是杀人凶手,那岂不是——
“小友,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说完这话,老夫很有可能会拒绝与你施针?”叶青士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也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悲喜。
黎望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但他惯来任性,想说便说了,哪有那么多瞻前顾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