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立大臣辩不过连楚,便拿他身份说事:“连侍郎受公主殿下看重,自是为公主说话。”
连楚闻言,轻挪视线,气定神闲地吐出三个字来:“不然呢?”
轻飘飘的三个字,就把那大臣给堵了回去。
之后为了此事,连着几天,朝堂上都闹得不可开交。
身为被推举对象的虞逸,在他们争论不休时,正在宸越宫内睡懒觉。
而另一个被推举对象承王,却没有那么好运。
他身处风暴之中,听着周围的人就他的事而争辩,他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
他脑袋嗡嗡响,直觉得身心疲惫,以至于他都不知道何时下了朝,也不知自己怎么回的承王府。
见他回来,承王妃很体贴地端上亲手熬制的羹汤。
承王端起羹汤才喝了两口,就听见承王妃问道:“王爷可是为了陛下立储一事犯愁?”
承王端汤的手一顿,刚放松下来的精神再度陷入紧绷。
承王妃见他没有否认,便又自顾自地道:“公主立下再多功劳,也只是‘公主’。王爷继承大统,才是众望所归。王爷大可不必为此忧心,公主那边,陛下定会早日想明白的。”
话音将将落下,承王猛地把汤盅摔到地上。
汤盅厚实,仍没能承受住承王发了狠一般的力道,应声碎成几片。
汤水四溅,落了几滴在承王妃的手背上,虽然不怎么烫,但她还是没忍住惊呼出声:“呀!”
自成亲以来,承王夫妇二人一直相敬如宾,承王妃还不曾见过承王这般失控的样子。
她惊慌地看向承王,讷讷开口:“王爷……”
承王沉着脸,双唇抿成一条线。
他烦躁不已,倏地起身,踏过地上的一片狼藉,不发一言地向外走去。
待走至王府门口,他深呼吸了几下。
一时间,他有些迷茫,偌大的皇城,他竟不知该去向何处。
这时,一小官从远处匆匆而来。
见承王立在门口一动不动,他心生奇怪,但他不敢多问,只是向承王禀报,仇晔想要见他。
仇晔自进入皇城后,便被鸿胪寺安排在皇宫附近的一处馆邸。
因其身份特殊,他平日里不可随意外出,但相对的,他的合理要求,鸿胪寺的官员都会尽量满足他。
而见承王,便是他筵席之后的要求。
承王连着托词拒绝了几天,今日也不打算理会他。
但在开口的瞬间,他改变了注意,“好,本王这就去见他。”
等他到达馆邸时,仇晔正闲情逸致地调着香。
见承王来,他既不欣喜也不意外,仿佛早料到了承王会同意和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