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逸且笑且道:“岁月更迭,无论是人还是国,都要学会改变。”
说着,她端起酒杯,遥遥向仇晔敬了一杯酒,“我相信有太子在,贵国皇帝定会好好考虑改变和谈方式。”
仇晔嗜血并非上战场后才有所展露,据说,在成为太子之前,他谋害了所有可能会同他争夺储君之位的皇子性命。
而仇晔的“疯”有迹可循。
他的父亲,也就是西瑜皇帝,也不是个正常人。
他不仅没有为此惩罚仇晔,反而觉得他继承了自己的血性,对他更高看一眼。
在西瑜皇帝的纵容下,仇晔任意妄为,致使如今西瑜皇室中,能够继承大任的,只剩下仇晔一个。
所以,西瑜皇帝不会放任仇晔被困。
此次和谈的主动权,还是握在大岐手中。
*
虞逸大殿之上点驸马一事,很快在大岐引起轩然大波。
她身为公主最为人诟病的一点——贪图美色,也因为她情定一人而消除了。
现在,在百姓们的眼中,除了驸马是奸臣之子值得他们担心一下,这位公主殿下可以说是完美无缺。
不过百姓也想得开。
成为驸马,就要卸任朝中官职,虞逸的这一行为,也间接算是为大岐除害。
这么一想,公主在他们心里,又伟大了几分。
而皇帝暗示虞逸可能成为储君一事,也传遍了街头巷尾,就是没能引起太响亮的反对声。
此前虞逸干过许多荒唐事,早已锻炼出了百姓的接受能力,这件事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他们一听和虞逸有关,倒也没惊讶多久。
最关键的是,在事情发酵前,殷娇娇就派人混入百姓之中,潜移默化地影响百姓们的想法。
比如,大岐祖制,皇位传长子,如今皇帝膝下无子,无论是传给承王还是公主,都是有违祖制,既然如此,传谁不一样?
又比如,公主若不成为储君,就会被嫁到西瑜,到时西瑜利用公主发难,只会让大岐处于两难境地。
在这样近乎传教般的教化后,百姓们对这件事越来越认可。
相比百姓,朝廷官员可就没那么好忽悠了。
筵席过后,除了连家一派,几乎所有官员都上奏请皇帝三思储君之事。
那些奏折送上来,皇帝权当没看见,不回不问。
后来,大臣们急了,干脆在上早朝时,把这事摊到面上来说,恳请皇帝立承王为储,以定民心。
这种时候,连楚自然不会置之事外。
他舌战群儒,话里话外暗示承王封王多年,无功无过,之后又狠狠捧了虞逸一通,才切入正题,与连系一干党羽,一同站队虞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