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漾盯着他低头时的发旋:“我和你一起去。”
她抬步要走,忽然指尖被厉宁策勾住,他把她往后拉了一下,顺着肩带将她背的包拿在手上。
“去吧。”他轻轻推了她的肩胛骨,“包我帮你拿着。”
柴漾点头,拍了拍蛋卷的肩,在他受宠若惊的目光注视下陪他走去电梯间。
陶意许瞥了一眼厉宁策手里的包,一眼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你送的?”
“什么?”厉宁策顺着他的目光,“不是,她自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医院食堂这个时间点很拥挤,我怕汤汁什么的溅上。”
陶意许一顿。
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厉宁策在男女关系里是这么细心的人?
“我只是给你说了她好像因为蛋卷的事心情不好,你居然直接跑来接她了?”
“就是想陪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柴漾的过往,蛋卷几乎是她的复刻。
他知道,她很希望有人能走出与她不同的未来。那些事情必然会牵动她的情绪和状态。
而他亦不希望她被旧日困扰。
若是在医院勾起她脆弱的回忆,他希望自己能在她身边。
陶意许看不懂厉宁策眼中的深意,他只是不住咋舌:“想当初你还教育程直,说不要谈恋爱耽误正事,你这路上来回辗转的时间,不耽误吗?”
厉宁策;“所以她陪我在路上加班。”
陶意许;“……”
难得挤出一点时间,还不抓紧时间卿卿我我?
这对情侣有点可怕,可怕到变态。
约莫二十分钟,柴漾和蛋卷拎着晚餐上来。他们不知道她对蛋卷说了什么,这个少年眉眼中的慌乱和忧郁渐渐散去,推开门,脸上挂着开朗的浅淡笑意,把晚餐一一摆在母亲病床上的移动餐桌前。
他们三个人不想给施妈妈压力,就都没有进去。
临走前,蛋卷深深拥抱住母亲。
“妈,你安心手术,我也安心训练。等你手术结束,休息几天就可以看我比赛了。”他目光坚定,“看你儿子重新站在领奖台上!”
施妈妈眼角堆满笑意:“好,好!”
母子话别后,陶意许带蛋卷回基地。
柴漾牵着厉宁策的手,缓缓往前走着。
走到车里,她默默钻进后座,在良久的静默后开口;“当年我妈妈也很期待我的比赛。”
她也像施妈妈一样,温柔地看着孩子浑身散发着光芒,满心满眼都是期待。
“当时术后观察的时候,医生给我打过预防针。我知道她或许活不到比赛那天。”她哑声说,眼眶中蓄起了泪水,“他们刚开始叫三水晚逃兵的时候,我根本生不起来气。那时候我想,就算没有沈长鹤他们来我家折腾,我可能也会因为妈妈的离开,在赛前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