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然迷迷糊糊,睡梦中还以为在床上,猛地一个翻身,直接就从齐宴怀里探出头猛地一下撞在了门板上,发出偌大一声响。
齐宴吓一跳。
他第一反应赶紧将她放下来,腾出一只手抚上她的头,安抚地揉了揉,然后凑近轻轻地吹了吹。
温热的风落在她头顶,他语气温和,像哄小孩儿:“不疼不疼了。”
从梦中疼醒,沈霓然这下清醒了几分,抱着头蹲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
齐宴见她半天没了反应,抬起她的头去看她的表情。
沈霓然整张脸再次暴露在他视线中,她大大的眼睛里包着的一汪泪水。他不受控制手抖了下,被她这副样子吓一跳。
原本眼眶里的泪水就这样包不住彻底掉了下来,刚好落在他的手上,灼人的烫。
撞得这么厉害?
齐宴这下也顾不得太多,直接拿手给她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他拧着眉,无措极了。
他手指上带着薄薄的茧,擦得她脸生疼,沈霓然嫌弃地推开他的手。
“疼。”
她没想哭,虽然确实撞得有点疼,但也没痛到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的地步。
奈何金豆子不受她控制掉了下来,还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等情绪彻底稳定下来,沈霓然才觉得丢人。
见她终于停下来了,齐宴松了口气。她此刻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与她平日的反差太大,他一开始确实是被吓了一大跳,后来就渐渐发现她虽然是哭着的,但脸上不一会儿就没了什么痛意,眼泪哗哗掉倒像是不受控制,猜测她应该就只是泪腺较发达。
她的脸白皙,显得眼睛更红,沈霓然被水洗过的眸子中倒影着他的影子,哭得有点久了,她说话还带着鼻音,给了他自领证后的第一个好脸色,“我没事儿。”
对于刚刚为什么哭成这样,她也没做过多解释。
就当是她自顾下了一场雨吧。
…
晚上。
沈霓然刚洗漱好敲门声就响起。
齐宴有些拘束地站在门外,应该也是刚洗漱完,头发还在湿答答地往下滴水,顺着他精致的眉眼滑下,将他的眼睛打湿,眼球更加乌黑发亮。
他的眼睛一直都很漂亮,她以前觉得澄澈干净,好似一眼就能将他看穿,但现在他成长很快,眼神平静无波,好似平静的海面。但再平静的湖面总归也是有波涛和海浪的,但他藏在风平浪静之下,实在叫人看不明白。
齐宴也没介意她连房间都不让他进,就站在门口将一张卡递给她,眼神诚挚:“这张卡里有一笔钱,虽然不算多,但你依旧可以像从前一样买漂亮的衣服首饰,这些是完全可以的…”而他也会继续努力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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