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弦哈哈一笑,“你又不是中意他,更不是与他私相授受传情达意,哥哥生什么气?”
看着苏妙真柔声道:“真真,以后再有这样的大事,你好歹跟哥哥商量商量,别再一个人谋划着去办了,若是遇到什么麻烦,我也能及时知道……这遭你挡了吴王府的财路,宁祯扬怕是吃了你的心都有,幸而他也不是跟女子一般见识的,你又是伯府的人……”
苏妙真听得稀里糊涂,苏问弦解释了两句,她方知道宁祯扬当日想用借银谋求宣大互市里的巨额利润,心里暗骂宁祯扬几句,将苏问弦送到院口。
她忽地想到一处,拉着苏问弦问道:“哥哥,那我是哪里漏了陷让你知道的?你原先不是说过,没往我铺子里院子里塞人么,怎么还被你晓得?”
苏问弦含笑道:“你那时候常用的几样首饰连着两三个月没出现过,又不按时令节气佩戴,我能不疑心么?稍稍让人查了一查,在几个有口皆碑的大当铺里问出了新得的贵重首饰,拿来一看,全都是你的。”
苏问弦慢条斯理道:“我心里迷惑,再让人时时往纪香阁外头守着,自然就看到了。真真,你虽然知道当掉不刻字的首饰,可你妆奁里的东西我都认得记得,自然瞒不过我。”
苏妙真暗暗咋舌惊异,暗想苏问弦居然连这些微末细节都注意得到,实在厉害。
她心中虽是甚为不愿,嘴上也得答应日后再遇到什么事儿,一定知会他。
苏问弦微微一笑,似是没注意到她的小心思,看了她一会儿,便自去了。接连小半个月,他也绝少往伯府过来,据说是日日下朝后不是被召入宫,便是在外有宴请。
等到十月末某日清晨,侍书笑吟吟上前,道绿意已经到了京城,见了父母就一早来门房候着。苏妙真约莫半年没见着绿意,正想着她过得如何,忙让传进来。
绿意穿得很是体面,丹色卷草花卉纹对襟褙子,米黄偏襟立领白绫袄,孔雀蓝马面裙,只是人憔悴许多,苏妙真见她模样,疑心是林师爷待她不好,绿意连连摇头,笑道:“哪能呢,要是他这么早就厌倦了我,那奴婢可不就辜负当年姑娘的用心了。”
苏妙真知她是说那些生理知识及春宫图,啐了一声,拉着绿意笑道:“既你过得好,我也放心了。十月里翠柳还从宣大寄来书信,说过得很好,刚生了个女娃娃。蓝湘更不用我愁,原是比你们都稳重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