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读了圣贤书的文官们,大多清高得很,又觉大顺物产丰富,全然不需同蒙古鞑子互市往来,却没想过蒙古人的马,正是大顺所缺之物。
不过,苏妙真无意识地搅着手中绣帕,听王氏这意思,苏观河与几位巡抚的态度都是相当暧昧,倒像是个赞同的意思。
否则大可直接反对,想来就是碍着京中官员与科道言臣们的口水物议,这才不敢明言。而赵家倒是很赞同,更别说除此之外,也有诸如许学士傅啸疆等文武重臣强烈支持的,此事一定会廷议公商,若两方相持,那就看乾元帝如何定夺了。
“成了,也不说这些糟心外事儿,你们姐俩赶紧收拾收拾,晚上还得去养荣堂家宴呢。”
因着任职较远的督抚两年皆是入京廷议一次,苏观河又被免职过一回,算起来又是足足三年没回京城,故而一从内廷与吏部回来,就奔向养荣堂叩见母亲。
苏母已经是糊里糊涂,有句话叫“越老越小”看着伏地痛哭的苏观河,不但不喜,反而还嚷嚷这是哪家的人,怎么闯到伯府来了,更扔了好几个苹果石榴要把人砸走赶跑,连着还骂了苏观山苏观湖两人不孝顺,居然随便放人来养荣堂。
苏观河三兄弟自然是同时大大心酸了一场。苏妙真见状不对,忙让明儿扶着苏母进房,自己和明儿上前伺候着苏母用药——苏妙真回京后夜夜往养荣堂服侍,苏母早如离不得明儿一般离不得她。
苏母歇了半晌,这才清醒了些,认出来外间跪着的乃是自己的儿子们,便让明儿和苏妙真给她换衣,出到膳厅开了家宴。
因着苏问弦被临时传入宫中,倒避免了一场排座次的尴尬。苏母并不清楚伯府的大变化,只当苏问弦还在扬州任职,也没追问,让大家伙儿更都松了口气,不用苦思冥想如何解释。
热热闹闹地吃过家宴,苏观河兄弟们同女婿儿子们去往外书房聊天谈事,陶氏几个妯娌则往内间闲聊叙话。苏观河三年才返京一次,伯府出嫁的女儿们也都回来。
养荣堂灯珠荧偟,站了满屋子的女眷。苏妙真自然逃不过被说的命,陶氏卫氏皆是趁机向王氏隐晦地说了一说,还当约束约束苏妙真,磨磨她的脾性,又说起前些日子的那三门婚事都是极好的,王氏该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