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清又是半晌没说话,直到进堂送热茶的婆子悄悄退出,他方缓缓摇了摇头:“我愧对余容太多,真真她又做下一件对余容极要紧的错事,我更加不能视若无睹,如今也就在寻名医上能替余容尽一尽心,若再不去办,我良心上实在过不去……”
“至于你们夫人,她虽是喜欢我,但她性子极倔,心思也多,那日还被我伤了心,我当时也是太过震惊,一时冲动失言……十七的早上我刚到府衙,她就收拾了行李去到临清——她如今根本不肯见我。”
顾长清苦涩一笑:“我这边还有几件案子跟河务要管,实在抽不开身。再过五六日,我又必须进京去为丈量之事受吏部考评,元辅催得急,耽搁不得——眼下根本寻不到合适的时机,足够的时间去跟她仔细讲。”
顾长清微微一叹,“何况,她也未必信我,总得让她看看情况,明白我没骗她。等她冷静下来,我再跟她仔细讲里头的前情后果。”
“好在我跟她的日子还长得很,我可以慢慢等。”
作者有话要说:
奇了怪了,写现言的时候根本不会改一遍又一遍,写古言难道把我变成了强迫症?
第212章
没等顾寅去接,因顾长清六月初十经过临清府时,想要见她却被拒绝,最后给苏妙真送去了一堆服侍的奴婢小厮,苏妙真就得知了他要进京为丈田受考评的消息。于是,苏妙真就辞别了好友宋芸,返回济宁。
十四日戌末,苏妙真刚一回府衙,还没坐下歇息片刻,被闻讯的潘氏传到河院,狠狠地训诫了一通。说她身为人妇,不该跟夫君吵架怄气,更不该此就随便乱跑,这样既不体谅夫君,又伤了体统。说着说着,潘氏的言语中更透露出些认为苏妙真“不安于室”“不守妇道”的意味。
“景明已经有了你当正妻,余容那孩子虽是寻回来了,但也不可能再嫁入顾家——你说你醋个什么劲儿,又闹个什么劲儿?听说那日在后宅吵得惊天动地,后来景明从河道上回来,你又闹脾气去了临清。这两件事若传出去,你也不怕给伯府跟顾家丢人!”
潘氏满脸的不喜,道:“话说回来,也是你自小被伯府上下太过娇养宠溺,难免就行事失了分寸,心胸也显得狭窄了些。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任性,可得安安分分地待在后宅,好好服侍夫君,做个贤妻良母。”
苏妙真虽觉兴味索然,但仍是低眉顺眼地听训应承下来。
潘氏吃了口鲜莲子汤,清了清嗓子,又道:“景明那孩子还跟我解释说你不是心里有气,而是是在临清有个相交多年的友人,因为她新婚有孕你才去的。若如此说,那姑娘也嫁人了。你去人家夫妻俩家里,起居坐卧哪能方便?甚至在外人眼里,还平白无故地惹出嫌疑,让人疑心你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