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同苏妙真一起回了府衙后院,跟她提了许多注意事项。苏妙真点头如捣蒜,再三称以后见到各府家眷时会顾忌着顾长清的清名,少施胭脂妆粉,多作朴素打扮。
潘氏见她受教,当然高兴,随后委婉说到苏妙真这个贪玩性子也得收一收,苏妙真便又再三保证,说一定能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肯定不让顾长清领她出去玩儿耽误公事。潘氏听她答应得恳切,这才放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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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潘氏,苏妙真就急急要来笔墨纸砚,给苏妙娣写信问安,看着婆子拿到外面送出,方松口气,放下一桩心事。开始让侍书黄莺把她的衣服首饰拿出来过目。
她点检许久,让人把太精致鲜妍的一概收起来封存,便自行用了晚饭,洗漱更衣。养肤膏脂还没擦完,顾长清回到后宅,也不晓得他哪里得知了这两件事,抱着她再三安慰劝解。
苏妙真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便不太在乎,腻在他怀中许久:“虽平时得待在家里,但济宁这么多官绅,每家的红白喜宴寿宴升迁宴等事堆在一起,再借着跟每家的诰命姑娘们联络感情的理由互相往来,轮着算下来,我每月也能出个三四回的门呢。”
“再者,我可以趁这些时日闭关练琴、学画、下棋还有写作,《洗冤录》才写到第三部 。对了,你在前衙审到什么疑难案子,可一定得把卷宗悄悄拿回来给我看看,我好寻些灵感。”
先前在京城苏观河是刑部侍郎,苏妙真能看到不少资料,写起来也容易。不过在苏州的近两年里,顾长清只管钞关织造,她就是想写,也没具体案件参考,其他事情又多,就没怎么下笔……
现在顾长清成了知府,下面有吏、户、礼、兵、工、刑六房,济宁的任何事都能插上一脚。
“也就是说,除了粮税、盐税、水利、民政、学政、河漕和水利这些外,刑名查案可也是本职之一……”
苏妙真又笑道:“何况在长辈面前当然得装得好一些,否则我怕二叔母还暗暗遗憾,想着怎么就不是平姑娘跟你这侄儿成婚,这样还能跟漕督大人连上亲,反是娶了我这么个不着调的呢……”
顾长清诧异道:“真真,你什么时候打听到漕督跟平家有亲的,这般灵通?”
苏妙真转转眼睛,不满道:“反正我就是知道了,我不管,我吃醋!”又酸溜溜道:“小顾啊小顾,喜欢你的女人可真多,简直防不胜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