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弦失笑,看向赵越北:“鹰飞,你不是说后日要去荆州挣军功么,走之前咱们一起喝顿酒,就今晚在这儿——顺便谢谢你这一路上照应真真,她今天夸你为人有君子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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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临江仙楼送出了几桌上好席面至苏妙真所居小院。苏问弦傅云天赵越北三人在明堂里安坐饮酒。
因是重阳佳节,谭家初八就让奴仆送来了数十盆贵妃醉酒、金丝玛瑙、紫袍金带、白*粉西、黄粉西等上品菊花盆栽,俱摆在小院松墙下。
于是满院清香飘散,一庭秋色无边。
又有几个颇有姿色的女乐在阶下弹唱,一直热闹到掌灯时分,小院里点满了灯笼。
傅云天看着换了一身石青潞绸长袍,衣着清爽的苏问弦,奇道:“你突然从扬州过来,就不怕那边有人找你麻烦?”
苏问弦听得此话,稍一皱眉,淡淡一笑道:“我和知府卫指挥的人都打了招呼,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傅云天会意点头。如今盐政倒台,淮盐尽在盐运使司掌握,而扬州盐运使已经年迈,处事更算中庸,运司衙门的大权实质上是尽数落在了苏问弦手中。淮盐里的雪花银无数,又是无数人眼馋的大利。
想到这儿,他不由惊道:“你为了咱们妹妹倒挺舍得啊——我听说上回光抄李家就抄出了四十万两,扬州盐道可是块肥肉,你也乐意让府军分一杯羹!”
苏问弦微微一叹:“没办法,我实在放心不下她,若不亲自来看看情况,我在扬州也没法安心办事,索性横了心来一趟。”
傅云天和赵越北互换一眼,暗自咋舌。
傅云天进而又问起扬州的繁华富庶,听苏问弦略说了几句,就大感羡慕,连连道:“奶奶的,皇上他老人家怎么没说把我调去扬州卫任职——扬州的瘦马可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绝色婉约,床上功夫也都媚人得很,对了,你现在在扬州纳了几个美妾?”
苏问弦摆手否认,见傅云天惋惜且无语地摇头叹气,便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方微微笑道:“你不明白,我现在求的也不是美色,倒不如再等个几年……”
复笑道:“等你离开湖广,倒可以绕路去一趟扬州,我让相熟的几个总商去招待你,保准让你满意——如今扬州城也学了杭州府西湖的风气,小秦淮瘦西湖上全是满载艳妓名伶的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