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云天搓手大喜,苏问弦却想起苏妙真所言,冷哼一声道:“不过东麒,你也得改改在女色上的毛病了,以后别在这上面栽个要命的跟头。”
赵越北放下手中酒盏,也赞同道:“确实,在那镇上要不是顾夫人机警,咱们几个都得把性命填在那儿。”
傅云天被他二人这么正色一劝,当即很挂不住脸,但也知道全是好话,当下就连声答应下来。
三人说了会儿,赵越北提起宁臻睿即将痊愈,朝苏问弦道:“你要不明日去拜会七殿下一番,好歹也来了一趟。”
苏问弦拒绝笑道:“不必,七殿下他是隐姓埋名地偷至湖广,我也是擅离职守地离开扬州,都不好声张,若上门谒见反而惹得他疑心,两边都麻烦。”
说着,苏问弦扭头看向傅云天笑道:“我听真真说,七殿下受伤这些时日都是你在贴身照顾,倒看不出你还能服侍人——不过你明天就离开襄阳,他那儿让谁照管?”
傅云天一听“贴身照顾”一词,登时把葡萄酒给咳了出来,晓得多是苏妙真在苏问弦跟前瞒了话。
他头都大了,仍是顺杆子支吾了过去,干笑道:“不就是喂水喂饭之类的活,能有多难……但我看七殿下打算着尽快赶赴杭州,这几日让谭家人照看着也是一样的。”
说到这儿,傅云天一拍大腿:“怎么不把五妹妹叫出来。”他连日没见着苏妙真,早是有些思念之意,但因着她独身外居,他不好上门,便也忍了。
此刻见苏问弦也在并不需要避讳,就笑道:“论起来我还得敬咱们妹妹一杯酒,这从荆州出来的一路上亏得她细心照看着七,其余人……还有在那个镇上,也幸亏有她一个女儿家,才看出来那两个女子的破绽。”
苏问弦盯着红铜扁锅里被热水烧煮翻动的玉牡丹,慢慢喝了口菊花酒,方扬眉道:“真真她有去过荆州么?”
傅云天登时一愣,赵越北先反应过来,笑道:“当然是从没去过。”傅云天这才回过味儿来:“我在外头肯定不会提起这事儿,眼下不是因为你在么。”
他见苏问弦并不接话,摇头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五妹妹从没去过什么荆州!我再也不说了,满意了?但你还是把她叫出来呗,她一个人在后头干坐着肯定无聊,你又不是不晓得——她那人就跟我一样,天性喜动爱热闹……”
苏妙真那头同夏莲两人坐在后头卧房里,一面侧耳听着前堂的热闹弹唱声,一面对着八仙桌上满满的菜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