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刚摸了根烟出来,却在想温知予怎么还没来。
去看消息,几分钟前给她发的消息问过,她刚刚才回。
[温知予:来过了。]
他意外,往周围看,却没见到她身影。
他说:[人呢。]
她回:[走了。]
深夜的风很热,裹挟着南方惯有的潮。
空气湿漉漉的,温知予抱着包走在回程的斜坡上,望着空落的街道,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直接回家还是怎么样。
低头,老想刚刚看见的那一幕。
就像学生时代她老是看见的。
他身边的女生,各式各样的。她有时候老想,顾谈隽那么有经验、那么游刃有余的一个人,他怎么会看不懂事情呢,怎么会不想主动呢。
她又想到了姚卉说的话:见家长?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和他见家长。
这段关系,这场感情,她都不知道算什么。
他们说得对,她主动,她就占弱势。她也不想找他了。
走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后边疾驰的超跑轰鸣声。
没一会儿,深黑色超跑在她身旁减速,超过她,拦她路,温知予惊讶,回头看。
就看见滑下的车窗后顾谈隽那张削瘦冷漠的脸。
他说:“温知予,是不是我不说话你就老喜欢搞这种事。自己来了又偷偷一个人走,怎么了,你时间那么多。”
她说:“没有。”
“怎么没有?”
他透着黑夜看她。
温知予不敢直视,还是说:“没有。”
顾谈隽看她那可怜劲,只说:“上车。”
温知予本来没动。
他又讲:“这儿不是主干道,你准备怎么回?走路下去吗。”
最后,温知予还是上了车。
坐在他副驾驶座,感受着车内缓缓流动的冷空气。
“我只是想回去了。”她说。
“来也没来,怎么突然要回去?就跟上次一样,突然走,又是有小情绪。”
她摇头。
“那是什么。”
温知予抱着怀里的包,沉默良久。
她说:“我想问你,上次在你办公室亲吻,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很轻浮,很随便?”
没等他反应。
她又说:“其实不是。那天回去以后我老是想,想我们之间的事,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可是我也不确定这到底算什么。是冲动吗,可是顾谈隽,我温知予这辈子就只跟你这样冲动过了。”
顾谈隽微怔,还很意外。
温知予又说:“你又会不会觉得我们女生很麻烦,像你说的,老是有小情绪,老是动不动就不开心要你们男人哄。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可以不喜欢,但别随意对待。”
这个问题,顾谈隽不敢苟同。
但也不置可否。
是,他交过几段恋爱,短暂的、仅确认过关系的,也有人这样跟他说过、怨过,却没有哪一次是像温知予这么特别,这么爱俏,这么与她平时看上去不一样的。
她喜欢得张扬,喜欢了,就要告诉他,她又喜欢得贪心,抱着他,跟他撒娇说想要他更多的喜欢。
有女孩子这样对他吗,有。可就是没有谁能像她这样,能这么直接地跟他讲出来。
他说:“我什么时候有随意对待过你吗?”
“那对你来说,我和别人是不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我想问你,你之前谈恋爱,和别人亲过吗。”
“没有。”
“那为什么,刚好这次就可以和我亲,就可以和我那么冲动。”
顾谈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