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孟柠正要去书房,身后冷不丁冒出霍琛的声音:
“喂,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孟柠的手刚落在扶梯上,闻声回头,不解:“提醒什么?”
霍琛慢条斯理擦手:“趁我小叔还没回来,你早点搬走,要是被他知道你的存在,你可就惨了。”
孟柠想问他为什么,但霍琛并不想跟她多说,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去了电竞房。
孟柠眉心微蹙,不知道这是霍琛第几次在她面前提到那位小叔,言语间的描述和恐吓,倒让这位小叔不太像人,而是洪水猛兽。
看了眼电竞房紧闭的房门,孟柠犹豫了几秒,只能将满脑子的疑惑憋回去,而后直接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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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的夜晚,云影重重,微凉的晚风从半敞开的窗户中涌进来,吹动浅色的窗帘,轻轻扫过木地板。
孟柠从浴室出来,顶着刚吹干的头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关上敞开的窗户,柔软发尾掠过的地方,弥漫着一股浅淡又香甜的栀子花香。
打开墙壁上那盏小熊壁灯,黑暗的卧室亮起一隅,孟柠慢吞吞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习惯性蜷缩起来,将自己裹成毛毛虫,脸贴着枕头,很快沉沉的睡过去。
夜渐深,偌大的霍宅笼罩在浓稠寂静的夜幕中,一辆黑色的保姆车缓缓停在铁艺门前,很快,后座的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视线顺着踩在地面上的球鞋往上,是两条比例惊人,修长优越的大长腿,放在国际超模中也不为过。
年轻的男人短发干净利落,是灿烂耀眼又很少见的浅金色,额前几缕碎发荡下来,半挡着硬朗的眉骨,多出几分沉下去的少年气。
“过几天我让人来接你,你好好调整状态,有事提前打电话。”车上传来经纪人张谦的声音,顺便将座位上的夹克外套递给他。
霍斯年接了外套随手搭在臂弯,薄薄的嘴角似翘非翘,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绵密笔直的眼睫笼着那双漆黑剔透的眸子,清隽俊美的眉眼寡淡又倦怠。
见霍斯年背着吉他消失在铁艺大门口,张谦才吩咐司机离开。
大宅内所有人都已经睡去,就连风声都轻不可闻,霍斯年放下吉他,借着昏黄的壁灯上楼,熟门熟路的走去自己的卧室,推开门后直接去了衣帽间。
孟柠一向睡眠很浅,卧室房门的声响传来,她迷迷糊糊从梦中转醒,迷蒙的视野除了床边昏黄的壁灯,不远处的衣帽间竟然也亮着灯。
孟柠盯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出神两秒,以为是自己睡前忘了关灯,于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咕噜从被窝里爬出来,白皙细嫩的脚丫趿拉着那双兔耳朵拖鞋,朝衣帽间走过去。
她明明记得自己关了灯,难道是换完衣服忘记了?
孟柠半睁开睡眼打着闷闷的哈欠,趿拉着拖鞋慢吞吞走过去,随即伸手推开衣帽间的门。
昏暗的视野随着推开的门,光线慢慢透出来,一直蔓延到孟柠脚边。
下一秒,孟柠看到一截冷白劲瘦的腰。
画面的冲击感太强,没有任何遮掩,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入她眼底。
孟柠本来整个人被困意包裹,眼睫半敛着水光潋滟的星眸,此时却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彻彻底底愣在原地。
衣帽间有个金色头发的陌生男人。
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此时背对着孟柠。
头顶上方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然的光晕,也映着那人浅金色的利落短发,宽阔挺拔的脊背,肤色冷白,像是上好的璞玉,线条利落的腰腹匀称流畅,肌肉不过分偾张,但又很有力量感,是长期健身才有的身材。
孟柠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一览无余地看到一个男人赤着上身的模样。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再向下,然后倏地停住。
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在做梦,孟柠睁大眼睛,呼吸骤停,顷刻间像是失了声。
霍斯年不慌不忙回头,不期然撞上女孩那双慌乱惶恐的眼睛,他神情微怔,黝黑的眼底很快划过抹讶然。
他挑眉,歪着脑袋,朝人轻抬了抬下巴,语速缓缓的开腔:“往哪看呢?”
男人的嗓音微哑,带点天生冷然的淡漠慵懒。
也就两三秒的时间,霍斯年回过神,深谙的眸光扫过门口穿着碎花睡裙的女孩,气定神闲地伸手捞回自己的黑t穿上。
就在孟柠呆滞愣神的时候,霍斯年淡定从容地朝人走过去,笔直绵密的眼睫低垂,那双黑黢黢的眸子盯着她。
两人的距离拉近,孟柠僵硬地站在原地,惊恐得想要尖叫,但发紧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发不出丁点儿声音。
孟柠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一幕,一觉被吵醒,卧室里忽然冒出个赤着上身的陌生男人。
孟柠的心脏狂跳,双手也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看到男人那头灿烂耀眼的金发,更是吓得不轻。
对上男人那双黑黢黢的眼,孟柠艰难地张了张嘴唇,很没出息的连声音都在抖:“你、你、你——”
女孩显然吓得不轻,纤细的手腕都在抖,仿佛脆弱的一折就能折断。
霍斯年惊讶之后又有点失笑,以为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他眉骨轻抬,看到女孩微微泛红的眼尾,轻嘶了声。
“我有那么吓人?”
男人一开口,孟柠的身体哆/嗦得更厉害。
她的反应让霍斯年辞不及防,他静了静,目光撞上女孩胆怯又不安的眼神,唇角扯了一下,像在笑,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散漫:
“胆儿怎么这么小?”
作者有话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何同学的小甜心吖2个
开新文啦~还是和以前一样,日更到完结,有事会请假,留评都有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