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都是诚挚:“先生请说。”
“言清如今不好去太守府授课,又怕那群人在旧屋蹲着,能否在姑娘这借住几日……养伤,在下可以给银子,只要寻个空地放个木板就成……”
他知道这里除了库房就两个屋子。
“先生说的哪的话,先生在此处住下就是,柳行儿那房间有个隔断,也算方便,我在那处便好。”
柳行儿在门外偷偷听着,露出一只眼睛偷瞧,见奚容竟要给他喂药,忍不住死死地咬住袖子,才能抑制住进去撕他的冲动。
结果又听到奚容要来和自己分房间,面上一时百花绽放。
忙走了进来,说道:“就是啊言清先生,住这儿仔细样子就是,男人本就比女人命短些,暗病不养好,蹬脚得更早哦,白姑住我那吧,那隔断严严实实的,我也不乱说话了,咱们谁也不吵谁。”
柳行儿的话跟豆子似地往外蹦,说完就欢快地跑出去了。
他不恨了~
他要披张薄纱回床上摆好姿势!
这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柳行儿颠颠跑回房关了门,快速褪了衣裳,妖娆的姿势就摆上了。
放个纱帐影影绰绰的更好看,等等,那就不能让她一眼看到自己的本钱了……
还犹豫着,门就被敲响了,奚容的倩影落在门上。
柳行儿心头热得很,纱帐根本顾不上了,迫不及待道:“进来吧。”
奚容也没有推门,而是说道:“我到外头住客栈,你别告诉言清先生,只当我住你这儿了,知道吗?”
这是什么道理,柳行儿啪嗒啪嗒走到门口,探出头来:“去客栈干嘛呀,我不比客栈……不是,住客栈不方便啊。”
“总之你别管,瞒好就是了。”奚容看一眼他的脖子,赶紧走了。
“讨厌!”柳行儿看她落荒而逃的样子,狠跺了好几脚。
选了最近的客栈,房间门甫一打开,就有股子隐隐约约的霉味,对于鼻子灵敏的奚容来说,实在难受,她去开窗散了散味。
抬头一看才发现,天上的月亮又圆了一圈。
月光铺洒在那张床上,不甚……好看,奚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之是睡不下去。
她下了楼,“掌柜的,附近那处的布料铺子还开门呀?”
不扯点干净的布料铺着她实在睡不着。
“这么晚了,自然是都关了门,不过城隍到淳和桥那边正好有酬神的观音诞,集市也是热闹,你往那边去,应是能找到的。”
苏州富庶热闹,那城隍庙前的地儿一年能从头热闹到尾,奚容前两次去,都忙活着生意,还没有好好逛逛呢,今晚倒是巧了。
白日苏州福安坊宫家别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