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椋羽握紧了拳,看向奚容:“我,真的不能帮你吗?”
她压下真实的想法,说道:“谈何帮我?奴婢并无那等青云之志,能得片瓦遮身已是福气,求大公子莫要一时意气,将奴婢的推入险境。”
面前场景何其相似,正如那年初一让春烟传的话,她又一次在宫秋庭威慑下说了违心、伤人的话。
那个人又是宫椋羽。
这一番话说出,奚容已是百蚁噬心。
此刻将他推离,也意味着接下来要自己面对宫秋庭,三番五次下来,她不确定宫秋庭还有多少耐心和温情可言。
但事情,也该到此为止了。
“是吗?”我将你推入险境了……
宫椋羽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墨瞳透不进一丝亮光,想不通为何奚容求放手的人是他。
他突然笑了一声,微哑的声线苍凉突兀,其间要再探寻什么,已消逝无着落。
“那竹虫,是过冬的食粮,不能让的。”说完意味不明的这句,宫椋羽不再看两人,转身离开了后院。
奚容一时反应不过来,院中就只剩了她和宫秋庭两人。
宫秋庭懒理大哥说什么疯话,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多留,寒着一张脸将来时穿的披风卷在奚容
身上,往有怀阁而去。
白墨在后面匆匆跟上的宫椋羽大步前迈的身影,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二公子没有半点消息就出现在青戈苑,两个人两年未见,第一面就毫无预兆地打起来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捉奸两个字。
他本还以为奚容不过是一个丫鬟,现在看来要么是两人暗度陈仓,二公子捉奸来了,要么是主子强迫俏丫鬟。
无论是哪一个,白墨只想在心里说一句:野啊!
主子平日除了上阵对敌,从来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打搞起女人来倒是一鸣惊人。
白墨潜意识里觉得这么件小事不会伤了孪生兄弟间的感情,他们打架也算少年意气,等二公子生过了气,没准会把那丫鬟亲自送过来呢。
内心正欢快放飞着,一不下心触到主子回头带着寒光的一眼。
于宫椋羽是轻描淡写的寻常,白墨却觉得头皮被扒落,被铁梳刮过一般。
主子的气势真是日进千里,他忙收敛了容色跟上。
白墨想到一事,小心询问:“二公子回来之事,可要告诉老夫人?”
宫椋羽想到宫秋庭脸上的巴掌印,不能让人知道那是奚容打的,便说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