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倏然一惊,清明回复,忙推开他起身往窗外看去,然而外头花木掩映,看不见走廊那头可有人来。
宫秋庭锦袍也乱,侧卧在床欣赏她慌乱的模样,含笑问:“你怕什么?”
奚容掩好衣衫扭头瞪他:“公子回了家不去见老夫人,倒来寻我,若是让人见到,该怎么说?”
他不愿承认自己是因她回来的,靠在她枕上喃喃:“别打听主子的事。”
奚容才懒得打听他的机密,但见宫灯映出远处影绰人影,低声道:“真有人来了,公子你快些离去。”
“公子现下能往哪去?”他摆摆手,眼底一片无辜。
奚容环视一圈,从窗户和门出去只怕当场就会让人看见,但这屋中也没什么藏身之地。
正着急间,宫秋庭复又拉她上来,将帐放下,盖过被子说道:“公子就藏这儿,余下的,就拜托梨儿了。”
她正反应不过来,还想说些什么,那边门便被敲响了。
今夜早些时候,凝玉被白墨叮嘱,将那身华贵的衣裙送去给奚容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了不妙。
满庭的花和宫灯,这身衣裙,还有奚容留宿在青戈苑……联系还有两年前大公子出门前的那场闹剧,凝玉的脑瓜终于机灵了一回。
她送完了衣裳赶紧回到了宴上,暗恨自己多嘴,若当初不提那一嘴,奚容姐姐也不会跌入这两难的境地中来。
谁能想到两年过去,大公子对奚容姐姐反而越发上心了,今日还弄了这一出。
那怎么行,奚容姐姐可是二公子的人,这事若是传扬出去,老夫人怕是要处置了她。
怀着一肚子心思回到花厅,宫椋羽仍端坐席间。
但是其他小姐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今日是花朝节,她们早起出去玩了一日,早就累了,宴席不过草草对付。
宫椋羽也没用什么饭,只是在静静听着老夫人说话,余光见凝玉进来了,斟酌过时辰,也退了席。
回青戈苑的路上,凝玉偷眼看了一眼他高大的身影,又低头思索着要如何开口。
“是青戈苑发生了什么事?”
宫椋羽突然问起的说话声吓了凝玉一跳,她下意识答:“没有。”
他便不再说话,等踏入青戈苑后,凝玉想到后院那些,登时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不然就辜负了奚容姐姐对自己的关照。
鼓足了勇气,终于蹦出一句:“公子现下是要去见奚容姐姐?”
宫椋羽正想说此事:“是,你不用跟了。”
“那是二公子的人,大公子此举只怕不好。”凝玉不知道大公子此举何意,只能小心且拐弯抹角地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