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宫秋庭又惯性地盯着她的神色,“习武从军。”
原来如此,奚容对此并没有太大反应, 幽州只是一处屯营之所, 朝中并无战事, 从军并不会有多大的性命之忧。
她没什么朝堂政事方面的眼界,不知道宫家如何定下让宫椋羽从军的决定,但习武强身健体, 奚容倒是蛮认可的。
“若是可以,”奚容仰头,蝉鬓美人柔顺可爱, “奴婢想跟公子求这个恩典。”
他满含爱怜的吻轻落在她额上:“好了,几日就让吉光去办,你先陪公子午歇片刻。”
青金兽首炉中的香袅袅升起一线,奚容压在宫秋庭柔滑到泛着丝光的夜莲长裙, 似在水面浮动。
那裙子已经松垮, 露出他深直的脖颈、喉结、锁骨, 雪浮腻理,雕琢天然。
她将头枕在他臂上,慢慢睡去,哭过又闹过,奚容确实有些困了。
宫秋庭垂眸看着她可爱的发顶,可爱的眼睫和鼻子,两人的青丝在枕上铺陈纠缠,他忽觉此刻可贵,也随之闭眼,两人相对而眠。
*
凝玉很明显察觉到了大公子的好心情,夫子教授的一篇字很快能认下来。
宫椋羽往日淡漠的五官像覆了春光一般,显出不可思议的柔软,连一贯严苛的先生都不住地点头道他是“善材”。
其实凝玉知道,大公子不笨的,只是之前受尽欺负,不曾接触过什么人,才显得心思单纯些,话也少些。
回去的路上,凝玉忍不住问:“公子为何这般开心?”
一句话,让宫椋羽将奚容答应他的画面又回忆了一遍,他的唇角在不经意间勾起:“她说,会和我去幽州。”
“她?”凝玉想来想去,只知道大公子和奚容姐姐特别好,就试探问起,“是奚容姐姐吗?”
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凝玉忍不住捂住微张的嘴,奚容姐姐不是回去伺候二公子了吗。
二公子这么多年就这一个丫鬟,都让了出来,他对亲生哥哥可真好啊。
凝玉羡慕起来,月钩姐姐说大公子不会带丫鬟的时候她还小小遗憾了一下,但一想家人都在荥阳,又觉得庆幸。
其实凝玉蛮喜欢伺候大公子的,安静少话不多讲究,也不会立规矩为难下人,实在是个好伺候的主子。
她可听说了,别的院子可没这么好混的,单说四小姐那风荷院里就规矩甚多,连咳嗽一声都要嫌下人晦气,出错的丫鬟动辄打骂,发卖出去也是有的。
也不知道大公子去了幽州,自己又要分到那个院子里伺候,凝玉一想到这么好的差事做不了几天了,后知后觉地消沉了下来。
主仆俩就这样一个灿烂,一个消沉地回了东厢。
大年一过,亲戚也互相走访过了,大老爷在家不能久待,祭祖之事就早早准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