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雪拍了拍自己红如飞霞的脸庞,定睛一瞧,便见那玉镯在地上碎成两半了。
原来是方才顾沉渊口勿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案上的玉镯,才让这玉镯掉地了。
曲昭雪顿时感觉一阵心痛,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断成两半的玉镯,轻声道:“无事,是玉镯掉了。”
顾沉渊回头一看,便轻柔地伸手托着她的身子将她扶起,双眸还有些发红,轻咳了咳,道:“对不住,方才是我孟浪了。”
方才曲昭雪的主动,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如今冷静下来一想,自己方才确实与那登徒子没什么两样。
顾沉渊突然有些后悔了,方才凭着那早已浇灭了许久的一腔热血表明心意,是不是将曲昭雪吓到了,正想着该如何弥补一番,却见曲昭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玉镯瞧,拖着那条受伤的腿,踉踉跄跄地坐在了桌案旁边,举着那碎成两半的镯子,凑到了烛火旁。
顾沉渊急忙凑过去,道:“怎么了?”
曲昭雪伸手取下头上的簪子,往那玉镯里一捅,玉镯里竟然有一卷纸张露出头来。
二人对视一眼,俱是一惊,将那玉镯里的东西取出展开一看。
竟然是好几封上了年月的手书……
灯芯爆了一次又一次,二人将那几封手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身处烧着炭盆温暖的屋内,竟然通体生寒。
这手书的内容,便是一人命另一人,在修建太庙陵寝时,将火药掺杂在沙浆与黏土之中,并于圣人亲临祭祀之时,将陵寝引爆……
曲昭雪看完,忆起父亲曾与她说过的十五年前信国公所犯谋大逆之罪,登时手脚冰凉。
原来,陵寝的那场爆炸,竟是这样引发的吗……
曲昭雪抬眸看向顾沉渊,刚要出声,却见顾沉渊看着那手书,脸色苍白得很,指甲都有些泛白了。
曲昭雪抚上了他的手背,轻声道:“王爷,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顾沉渊身子一凛,缓缓放下了那手书,转头看向她,轻声道:“十五年前之案,你知晓多少?”
曲昭雪略一迟疑,便将自己知晓的与他原原本本地说了,却见顾沉渊轻轻摇了摇头,道:“地宫塌陷一事,除了信国公以外,还有两个人参与。”
曲昭雪微微蹙眉,直起了身子,只见顾沉渊叹息一声,继续道:“其中一人,便是十五年前的工部侍郎,后升任工部尚书的周致远。”
曲昭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得很,略一思忖,便忆起平康坊之案当中,那被殷尚学侮辱又自尽的周家姑娘,便是周致远的孙女,后来委托自己做讼师的周家小妹,还因此事得了圣人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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