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雪叹息着点了点头,待竹青将纸笔取来后,白阿婆也捧着两件衣裳从屋中出来了,那衣裳被竹青接过后,白阿婆便一脸喜色地立在一旁,看着曲昭雪在一旁给顾沉渊磨墨的样子,双手绞在一起,一脸紧张的模样。
“哎哟,我这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好了……”
白阿婆又揩了揩眼角的泪水,看着顾沉渊执笔望着她,便斟酌着开口,道:“家中一切都好,照顾好自己,有空回家看看……“
顾沉渊刚要提笔开始写,却听白阿婆又道:“不不不,还是不写这个了,就说,娘很想你,小满也很想你……”
顾沉渊这次没有提笔,只扭头看着白阿婆,静待着她斟酌好,可白阿婆一脸纠结,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放弃了,垂着头道:“还是莫要写了,烦请二人给他带两身衣裳,我这就心满意足了。”
曲昭雪见状便点了点头,走到白阿婆面前揽住了她的肩膀,道:“您放心,我们一定给带到,只是不知,他姓甚名谁,我们又该去渭南县城的何处寻他?”
白阿婆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握着曲昭雪的手谢了又谢,道:“他名为白徽,你们到了渭南县城之后,去闫记茶庄找他就好。”
曲昭雪心猛然往下一沉,面上仍不动声色,只与顾沉渊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向白阿婆,道:“阿婆,我们也是第一次去渭南县城,不知这闫记茶庄该怎么走?”
白阿婆闻言,却犯了难,道:“说来惭愧,我这也从未去过渭南县城,不过这闫记茶庄可甚是有名,整个渭南县只有一家闫记茶庄,进城之后问问,想必都知晓的。”
曲昭雪笑着点点头,道:“我知晓了,您放心便是,我们定然将东西带到!”
白阿婆止不住地点头道谢,谁知此时白阿翁却从屋中出来,怒气冲冲地指着自己的老妻,道:“你!你又跟这外人说什么了!”
白阿婆似是有些怕他,身子微微抖了抖,道:“我只是求这几位郎君,给儿子带件衣裳……”
“你!你是要气死我!”白阿翁直接抄起旁边的扫把,上前几步就要往白阿婆身上抡去,曲昭雪见状,下意识地护在了白阿婆的身前,喊道:“阿翁,冷静些……”
可这白阿翁却没能冷静,一扫把就要挥到曲昭雪身上,落英见状急忙上前拦着,谁知顾沉阿云却抢先一步,反身将曲昭雪护住,而自己的后背迎上了那扫把的同时,伸臂挥了过去,只见那扫把拐了个弯,直接扑到了地上,而白阿翁却往前一个踉跄,多亏顾沉渊拉了他一把,他才没直接脸着地摔倒在地上。
曲昭雪一回头,便见顾沉渊那张寒如冰霜的脸,正冷冷地望着白阿翁,道:“有话不能好生说吗?为何非要动手!”
白阿翁被顾沉渊一挡,更气坏了,怒而指着顾沉渊,道:“这是家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的!”急着又使劲一抡那扫把,顾沉渊刚要挡住,却见这白阿翁身子一僵,竟然直直地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