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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汝文轻轻抿唇,语重心长道:“虽说那案子已经结了,但也还是小心些好,莫要给人留下话柄,再生事端。”

“那姓姜的不是已经在牢里关着了吗……”闫阙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又有些担忧地望向他,道,“姐夫,您可跟我说过,那刑部的复核官您可是都打点好了,不会再有变数吧……”

白汝文闻言摆摆手,道:“不会有变数的,你安心便是。”

闫阙点点头,道:“姐夫,您就去渭南安心呆着便是,在渭南到处都是咱们的人,有一点风吹草动咱们都能发现,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是勇国公势力再大,到了渭南他也得没辙,到时候等时机成熟了,您再来一手金蝉脱壳,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闫阙说着说着便开始轻摇纸扇念诗,白汝文抿唇颇为嫌弃地望了他一眼,将他的扇子打到一边,道:“这个天气还用纸扇,我看你又在犯蠢!”

“姐夫,我看那话本子里的白面书生都喜欢拿着这么个扇子,既显得人有精神,又显得人肚子里有墨水。”闫阙这扇子扇得更起劲了,一脸得意之相,道,“我没念过多少书,这不是想过把瘾吗,看看有没有哪家小娘子对我倾心……”

白汝文一甩衣袖,将双手背在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转身向马车那处走去,上了马车之后,车队缓缓行进,与长安城渐行渐远,只留下闫阙这波人立在明德门门口,眺望着原处,直到那马车消失在尽头。

……

曲昭雪众人来到大理寺狱之后,未免再吓到姜东晏,便只有曲昭雪同姜阿婆进了牢房,而姜阿婆一看到自己牢房之中的儿子,眼泪便扑簌落下,高声呼喊着“儿啊”,便一下扑倒在地,扶着栏杆一遍一遍地唤着姜东晏。

姜东晏一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抖,猛然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过了良久,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眼泪无声地一滴滴落下,沾湿了他的整张脸庞。

只见他艰难地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前匍匐着,忘记了受刑双腿的剧痛,直到双手抓住了栏杆,与自己娘亲的双手交握,眼中的热泪扑簌落下,喊道:“阿娘……”

姜东晏声音嘶哑,曲昭雪看着眼前的姜东晏的目光与神情,只觉得心被猛然揪了起来。

母子二人隔着栏杆抱在一起哭了许久,姜阿婆才放开儿子,拿出手帕一下一下揩着儿子的眼泪,道:“儿啊,你受苦了,阿娘来救你了,你莫怕啊……”

姜东晏痛苦地摇摇头,道:“阿娘,你莫要再管此事了,还是回家去吧,家中尚有田宅银钱,能够阿娘活上几十年了,若有来生,儿再给娘当牛做马报答娘的养育之恩……”

姜阿婆将帕子收起来,用手指轻轻地给姜东晏揩着眼泪,道:“阿娘这次请了讼师来了,你将真相都告诉她,她会替你做主的。”

姜东晏转而看向曲昭雪,目光之中充满了怀疑,道:“阿娘,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讼师,阿娘是不是被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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