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了,儿你不知道,她可是成功将一个勋贵之子的状元之位夺了下来,还揭露了勋贵的恶行,将那勋贵送上断头台了呢!”
姜阿婆眼神之中闪烁着光亮,道:“儿,娘知道你受苦了,但娘只求你信娘这么一次,将事情都说出来,你兄弟二人若是都走了,娘又有何苟活的意义啊!”
姜东晏仍在迟疑着,用一种十分不信任的眼神看向曲昭雪,姜阿婆见儿子仍然满怀警惕之心,叹息了一声,道:“娘已经想好了,等你真的行刑了,娘给你收尸之后,便吊死在你坟前……”
“不要啊娘!”姜东晏急道,“娘若是真的这般,那儿子真是万死莫辞了。”
姜阿婆也不再劝他,只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住地抚摸着姜东晏的脸颊和头发,姜东晏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痛苦地闭了闭目,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道:“我说,我这便说,为了阿娘,我也会想法子坚持活下去……”
姜阿婆眼底又燃起了希望,欢喜地应了好几声,看向曲昭雪,只见曲昭雪抿唇微笑着点点头,定定地望着姜东晏,只见姜东晏深深地沉下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回忆。
“我们兄弟二人是茶商,常年将剑南道所产的茶叶卖往长安,其中最大的收茶商便是闫阙,两个月前我们兄弟二人像往常一样,前往渭南县送茶,谁知闫阙却提出,要以往常一半的价格收茶,而且日后彻底中断买卖往来。”
“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是不愿,弟弟脾气火爆,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那闫阙气愤地差人将我们赶了出去,夜里我与弟弟正在邸舍之中商量对策,没想到此时一个蒙面男子突然从窗户中跳了出来,手持匕首对我们二人展开攻击,我二人便与其开始搏斗,怎奈我兄弟二人这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是很难将他降服,我弟弟他一时不备,被他一刀正中胸口,倒了下去……”
姜东晏说到这里,眼眶红得更厉害了,用衣袖用力地揩了揩双目,继续道:“我见此情景,便抄起一个瓷花瓶砸向那杀手的脑袋,那杀手轰然倒地,我拾起弟弟遗留在地上的匕首用力地插到了那杀手的身上,谁知那杀手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将我推了出去,我当即后脑撞到了墙上,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官府的人也在,不由分说将我带走,我向他们说明真实情况,谁知那县令说,现场只发现了我与弟弟,并无第三人的踪影,县令也并未追查,直接将我送到了大理寺之中……”
姜东晏身子抖了抖,看起来是在压抑着满腔怒火,叹息了一声,道:“再后来的事情,便是他们严刑逼供于我,让我不得不认下,想来不日便要行刑了。”
曲昭雪听罢,仔细思索片刻,道:“三个问题,还请姜郎君解惑。”
姜东晏点点头,示意她问便是。
“第一,那闫阙有无提过,为何要压低茶叶价格,日后与你们断绝买卖往来?”
姜东晏摇了摇头,道:“此事我并不知晓,不过我倒是听向我供茶的茶农提起过,剑南道这些年来粮田锐减,茶田骤增,而且这些新增的茶田所产的茶,皆被一家茶商垄断,茶叶多了价格便压低了,想必是闫阙与这新的茶商有了往来吧……”
“新的茶商是何人,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