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江富兴眼珠转了转,难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保下殷尚学?
圣人年事已高,身子每况愈下,而太子殿下正值壮年,殷家又是太子妃的母家……
既然在太子的干涉下,殷尚学已经放了出来,那么圣人是否知晓了此案,将殷尚学放出难道是圣人的意思?
襄郡王在长安城中那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若人从他手中放了出来,那岂不是……
江富兴感觉浑身汗毛顿起,忽而有些不太确定,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殷忠似是看出来江富兴的犹疑了,接着叹息了一声,道:“殷某家中出了这么个东西,实在是羞愧得紧,今日前来向江侯爷致歉,并奉上名贵药材,盼望令郎早日痊愈,日后江侯爷若是有用得着殷某或者需要金吾卫帮忙的地方,大可开口,殷某万死莫辞,殷某与太子妃均感念江侯爷大义……”
殷忠话毕,又向江富兴微微颔首致意,江富兴听到此处,彻底没了顾虑,松了一口气,道:“国公爷太过客气了,请坐吧。”
此时江富兴心中的天平,已经彻底向勇国公府倾斜了……
对他而言,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损失也不能挽回了,那便只能设法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至于此事,真凶是否是殷尚学尚未知晓,若他执意要与勇国公作对,那就是与太子作对,若是最终判定此案与殷尚学无关,那他岂不是彻底将这几尊大佛得罪了……
最关键的是,圣人对此案的态度尚不明朗,他如今的一切荣华都来自于圣人的宠信。
上次圣人虽然保了他与良国公府,可是这次牵扯到勇国公府,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不能冒这个险。
再者说,如今儿子还未转醒,等儿子转醒便知晓真相了,如果真是殷尚学所为,自己手中也就握有一个对付勇国公府的筹码了……
对他而言,并不是件赔本的买卖……
至于儿子,好生养着便是了,他再张罗着纳两房妾室,倒是不愁没有人替他传宗接代……
思及此,江富兴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此案既是国公爷的家仆所为,那也不是国公爷能控制之事,国公爷实在不必自责,相信京兆府的襄郡王定然能查明案情,将真凶绳之以法的。”
殷忠闻言,明白江富兴是买了自己的这个人情,放下了一半心来,缓缓坐在一旁,蹙着眉道:“那令郎的伤势如何了?可需要殷某请太子妃寻几个太医来瞧瞧?”
江富兴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多谢国公爷好意,不过江某已经请了郎中,郎中说并无大碍,就不劳国公爷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