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做?圣人已经出面将指使杀人之事掩盖下来了,就这么着了,但是圣人心里也不会对我们全无芥蒂,近日你我仔细着言行便是了。”云秉正看起来呼吸有些困难,道,“那个姓罗的讼师呢?记得好生感谢人家一下。””
“亲家公放心,给了不少呢。“江富兴应道,云秉正看起来才放心了些,叹息了一声,才告辞了。
待江富兴将云秉正送出府门之后,江夫人小心翼翼地上前道:“侯爷,咱们阿蕊不会因此受牵连吧……”
江富兴脸登时冷了下来,望了她一眼,十分不耐烦道:“她如今已经是云家的人了,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这是问的什么话……”
江夫人闻言眼眶登时红了,道:”早知道就不让她嫁过去了!如今他们虽然拜了天地,但估计是礼尚未成,不如将阿蕊接回来……“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江富兴火气登时窜起,指着江夫人怒道,“女婿刚出了事,她就急着回来,你这是怕咱们泰兴侯府名声还不够差是吗!非要再落得个落井下石的名声吗?”
江夫人忍不住哭了起来,江富兴实在烦了,一挥衣袖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等回门的时候再说吧!”
江富兴一挥衣袖离去了,只剩下江夫人仍留在原地,怔愣了许久。
……
此时已经入夜了,坊门关闭,各坊中都比白日要安静了些,也昏暗了些,各家各户用了晚膳过后,便极少出门了,家门口只燃一两盏灯笼,将巷子照亮,能看得清路即可。
然而只有一坊例外。
那便是平康坊。
平康坊中的三个曲,可是灯火通明,通宵达旦之地,从事风月生意的馆子能一直热闹到天明。
这其中,又属落梅娘子家的生意最为火爆。
落梅娘子家的妓院,有三间铺面那么大,在平康坊这种临近皇城之地,盖了小三层,里面装饰华丽,粉红的彩绸从天花板倾泻而下,飘荡在楼梯中央的大落台之上,而每夜的落台上都有小娘子弹琴唱曲儿,前来买欢的客人由着那些红粉佳人们陪伴着,或围在走廊之中,或藏在包厢之中,听着曲儿,饮着酒儿,左拥右抱着好不快活,有些豪爽的客人一把从荷包之中取出铜钱往楼下唱曲儿娘子台上一撒,铜钱落在华贵的波斯毯上,根本听不见一点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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