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等张尚书说完,贾赦已经为孙坚能把闺女留在家里叫起好来,不想人生没有最无赖只有更无赖,孙坚只听他说了这一声好字马上道:“既然你也觉得好,什么时候让两家太太见见,商量一下六礼之事。”
“我是说你能把孩子留在家里好。”贾赦冤死了:“谁说就这么就答应你了。”
“你刚才已经说好,我也听见了。再说要不是你刚才说自己只是要报仇,你以为我能把闺女给你。”孙坚也不好惹,那可是铁嘴御史,绝非浪得虚名。
贾赦自己能撒赖,自然知道一个人真放起赖来绝不会轻易妥协,只管招呼人上酒菜。等酒菜上齐,也不招呼二人,自己先挟了口清蒸鱼,又抿了口酒,才象刚发现二人还没动筷似地说:“鱼不错,不想这时节这家还备了鲷鱼,快尝尝一会儿冷了就失了鲜味。”二人鼻子快歪了,谁不知道这酒楼就是你的,还说什么不知道备了什么。
“放心,这儿的厨子还是老儿人,不会坏了手艺。”贾赦殷勤相劝,二人还是静坐示威,让他觉得好笑:“怎么越老越无赖起来,我既然说了好,总不会反悔,这么高兴的事儿你们竟不喝一杯?”
这话你不早说?不但孙坚,就连张尚书也想给他一下子。不过听了这话二人都松了口气,不由提筷吃了起来,果然如他所说这菜竟还是二十年前的味道。一时贾赦道:“这事儿还得拐个弯,让我岳母出个面好些。”见二人不解只好解释道:“我不是拍我家的老太太,只是老把人气昏过去不太好听。要是让我岳母出面,她就算再生气也不敢找人理论,就算想拿刚才你说的卫家传的话说事儿,也有我岳母驳回。”二人听了自然无话,只说定由明日由邢夫人到张老太爷家里请安,说是张老太太相看上孙坚的女儿要定给贾琏。听他这回说得靠谱,孙坚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贾棒槌,我闺女真是冤枉。分明那卫家一家子身子都不大好,那个小子竟是药培着养大的,一场病没了竟传我闺女克夫,将来你们可不能拿这事儿拿捏我闺女。”
做为有现代灵魂的人,哪把这点事儿放在心上,要说孙坚为人耿直了点,家教还是让人信得过,贾赦这才轻易地答应下来,见人还耿耿于怀克夫的事,反劝了一句:“怎么不是他家的孩子没福气,不配你闺女这么好的命儿。我再不信这些的,我家里也没这些闲话。”
“得了吧。”张尚书果断拆台:“满京城里数你家这种话多。”也对哦,不过贾赦才不心虚:“那是我们老太太和二房自己鼓捣,你看我这一房可有这些事?”这还真没有,大家放下此事吃酒。
皇帝听人汇报贾赦三人饮酒时说的话时正与皇后在一起,闻言笑对皇后道:“这贾赦也真不谨慎,天天直白地把报仇挂在嘴上。”
皇后心说人要是不这么说着报仇,就凭今天这两个詹事府旧人与他一起喝酒,皇帝你自己就得多转多少心思。见皇后不答话,皇帝也有些讪讪:“不是让人特意盯着他,可他那嘴实在没把门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多少人等着他的小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