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自重。
这么一来二去的折腾,傅忱身上的伤好得慢了,他以为怀乐心软,他也感受到每次他去冲凉水时怀乐心软了。
因为她总是很贴心地在旁边给傅忱备好干净新的衣衫,是万娘子新裁的衣衫,还有可以擦身的帕子。
傅忱在心里叹一口气,软不能软在这面上啊。
香是打着帮的名义偷了,可这积攒的火气也是明晃晃出来的,这也太难了。
万娘子和傅唯禹一直在暗中观察,尤其是万娘子几次装作不经意来送东西,路过啊,看看院内的情况。
傅忱真真是好好表现的。
他换着花样给怀乐做吃的,什么都不叫她动,怀乐每天除了给傅忱上药,板着手指头数日子,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傅忱怕怀乐闷,找乐子哄她玩,又是舞剑卖艺,还绘声绘色和怀乐说在战场上,跟他说他们上战场时,怎么打。
绝口不提,他保护梁怀惔,因此受伤的事,只说时不小心受了埋伏。
他面相好,嗓音好听,知趣识趣,怀乐渐渐也排了心扉,再没有刻意不和他说话。
傅忱是君王,撕破脸不好。
择取全中,就好了,何况傅忱也没有逾矩的态度,除了晚上,如果真的算起来,他也是在帮怀乐的忙.....
忘了也挺好的,过去太沉重了。
何况现在的傅忱比以前好太多了,从前的傅忱不苟言笑,笑起来是好看,却让怀乐无端的害怕,他的眼底太深沉。
如今的傅忱笑起来,依然俊美,眼里却没有那么深沉,不会似从前让人看着觉得心里害怕。
怀乐开解了自己,面对傅忱时,也坦然了很多。
“想不想学?”
怀乐听到学这个字,忍不住睫毛颤了颤,脸皮不自然紧了紧。
“可以学吗?”
怀乐想学,傅忱的武功在哥哥之上,他用木剑也能使出钢铁铸剑的威力,怀乐这个外行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很是凌厉迫人。
她也羡慕,自然是想要学的。
学会了不说保护哥哥保护闲闲,至少可以防身,多一些自保的能力,到了紧要的好久,也能够少拖哥哥的后腿。
傅忱比了一个剑招。
“学了日后可以防身用。”
怀乐很心动,傅忱当然看出来她的心动了,早就看出来了。
否则他不会让怀乐学,因为他为君,只手遮蔽天,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怀乐担心自己不能学会。”
这么厉害的剑术招式,不说要练很多年,哥哥当年扎马步时,顶着日头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徒手打木桩,手都出血了,直到打出很厚很厚的老茧。
他的剑术要在哥哥之上,这么厉害,当年一定吃过不少的苦。
怀乐怎么学得会。
怀乐的手臂绵软无力,虽说能提得起来水,可这力气和使剑就是两码事了。
傅忱把木剑放好,歪头笑问她,“为什么学不会,谁说你笨了,不要妄自菲薄。”
怀乐闻言,目不转睛看着他。
忍不住在心里想:是你曾经说的,说怀乐笨,说怀乐蠢。
提起过去有什么意思?
可如今他说怀乐不笨,怀乐低下头,“是吗?”
得到曾经否定自己的人的肯定。
这是不是说明,怀乐真的不笨的,怀乐本来就不笨。
傅忱拉起怀乐的手。
“是啊,不笨,特别的聪明。”
傅忱补了一句,“在我眼里最聪明,我从来没有见过比梁姑娘更聪明的人了。”
他走到怀乐面前抓起怀乐的手,边教她边说道,“武功除了基础之外,很多招式都是讲究一个巧,这个巧,巧在趁其不备出其不意。”
傅忱带着怀乐一个反手,她的左手直击傅忱的眼睛,左手名为主攻,实际上虚晃一招,真正的巧,在另一只手,傅忱带过怀乐的另一只手,就趁他不备,直戳他的腰腹要害。
手指好似一把刀。
怀乐愣了,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傅忱勾唇轻笑,贴着她的耳朵,“瞧,是不是很快就会了。”
“不是招式简单易学,而是梁姑娘聪明。”
傅忱一口一个梁姑娘,他丝毫不把怀乐当成有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