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妹妹如今在奉先殿住着,身边总不能没有人伺候,我替陛下治理后宫,该替陛下给妹妹照顾周全。”
梁怀月朝外宣了宫侍,外头候着的人很多。
听见喊,意踌躇问道,“是小公主有吩咐吗?”
傅忱吩咐过,若非他和怀乐喊,不许人擅自进殿。
梁怀月听进回应,僵了一下,她还使唤不动了?宫侍的意思是只听梁怀乐的话?
梁怀月看向怀乐,怀乐应,“啊....嗯。”
为首两个宫侍很快进来了,跪在怀乐面前。“小公主有何吩咐?”
怀乐睁着圆润润无辜的眼睛,看向梁怀月。
梁怀月架子谱很快摆了起来,她把自己的态度摆高,正经主子的声音道。
“怀乐妹妹在奉先殿住着,就因为她素来好说话,你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宫侍等不明这话,也顾不上了,只跪下去。
“奴婢等...不知道何处做的不周到...这处处都是听从吩咐办事....”
“小公主...”宫侍喊怀乐正要申辩问询,梁怀月徒然打断。
“办事不周,还敢嘴硬?”
她拧眉,手拍了桌子,怀乐心神都跟着一跳,把地上的久久抱了起来。
“奴婢等实在不知道错在何处?”
陛下的吩咐,她们一言一行都遵守,在奉先殿当差,日日都是提着脑袋办事的,谁敢忤逆怠慢一星半点。
“怀乐妹妹醒了,你们还在外头窝着,不进来伺候是何等道理?如此怠慢,难不成真是本宫冤了你们?”
“本宫统理后宫,岂能轻纵。”
宫侍句句话不离小公主,刚刚开头梁怀月叫唤,外头的宫侍都是先问小公主,梁怀月故意话里带话提点下面,如今是她统领后宫。
哎哟,说到这里,宫侍连忙推辞道。
“娘娘怪罪,这都是陛下的意思啊....”
梁怀月被呛回来,“什么?”
宫侍为难说,“是陛下不让奴婢等进来伺候....”
陛下很疼小公主,什么都要他自己来,那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本不该编排圣上,事到临头,也只能如实。
“不是奴婢不伺候,而是陛下不愿意假手于奴婢,奴婢等卑贱,小公主金枝玉叶,陛下是要自己伺候小公主,不让奴婢等碰着。”
宫侍话里讨好怀乐,就怕陛下后续来盘问,惹了祸。
梁怀月听完,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像池子里的染布一样,变幻莫测。
刚刚拍了桌子的手瞬间攥了起来。
最终憋了也没有说什么,欲言又止,看了怀乐几眼,又看了她头上的簪子。
“........”
怀乐在旁边站着没吭声,宫侍还跪着。
闹了这么一出,消息是探出来了,这一波多折,都是于她不好的消息,梁怀月匆匆嘱咐几句,很快离开。
只有怀乐留在殿内。
傅忱不在,旁人也不敢轻易让她出去。
那两个宫侍也跟着出去了,梁怀月在门口看着她二人,意含警告。
“若还想要命的话,今日本宫来过的事情,最好不要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面去。”
当下,碍于威压,两宫侍也只能应下。
但后续傅忱盘问,她们也不敢隐瞒。
*
水牢里。
梁怀惔被带荆刺的长鞭抽得血肉模糊,打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了。
傅忱在水里加了两袋盐以及辣酒,盐水冲到伤口上,辣得梁怀惔冷汗流了满脸,活像被水浇透。
傅忱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放下。他抬手示意,一直抽打梁怀惔的暗桩停了下来。
傅忱眸色暗如深不见底的潭,就这样看着梁怀惔。
后者啐了一口血痰,呵喘着粗气,血水顺着他散乱的发滴下来。
他话还狠骂,恨不得扒了傅忱的皮。
“贱.种!”
“你也就这么一点伎俩了?怎么?自己挥舞不出力气,不亲自来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