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老黄花梨,一整块的,值钱得很。”江执补充了句。
祁余愕然。
往箱子旁一蹲,跟鹌鹑似的,撩起衣摆擦了擦上头的老灰……
“靠!真的呀!”
都是多少跟文物接触的人,自然长这眼力,好物件能瞧得出来。
他主动拥抱了箱子——
“我怎么不知道我家还有口百宝箱呢!”又抬头问江执,“能卖多少钱?”
江执蹲身下来,打量了番箱子上的花纹,啧啧,“卖了可惜了,这做工,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盛棠在旁笑问,“祁余你掉钱眼里了?还是想就此当咸鱼不打断艰苦奋斗了?”
“决不能够!”祁余起身,拍拍箱子,“我就是随便问问,这是我爸的东西,多少钱我都不卖。”
江执嘴角弯弯的,伸手查看上头的锁,老物件不但做工讲究,物料用得也足,是把老银锁,就是藏了太多的老垢,又氧化得厉害,几乎都看不出本色了。
“哪来的箱子?暴殄天物了。”
“打从我记事那天起好像就有它,具体怎么来的我也没问,一口箱子嘛,灰不拉几的也没当回事。”祁余如实说。
江执一点头。
暂且不说箱子的黄花梨原料,就单说这把锁头也至少百年了。
“被盗那天,储藏室里的东西被翻了吗?”他冷不丁问。
祁余蹲累了,干脆往沙地上一坐,“应该都被翻了,我听邻居说的,整个房子里里外外的被翻个干净,还帮着收拾了呢。”
“所以,我们判断的没错,对方不是为财来。”
江执拍了两下箱子,拍得灰尘四起的,呛得祁余直咳嗽。他没理会,不紧不慢补上句,“否则,它保不住。”
食指在锁头上敲了敲,“钥匙呢?”
祁余从地上爬起来,“等着,我去找。”说着,就进主屋了。
趁此机会,盛棠也像只鹌鹑似的蹲过来,伸出食指在箱子上戳了戳,叹说,“这箱子能卖个二三十万?”
“不止。”
“哈?”
“曾经有件黄花梨四面平带翘头条桌,拍卖价格高达两千多万。虽然这个箱子没那么久的年头,又不是出自宫廷匠人之手,但胜在是老木,而且你看……”他伸手指着上头的纹路,“这技法早就失传了,保守估计这口箱子推出去要到上百万都不贵。”
盛棠吐舌头,“老天,祁余发财了!这么值钱的箱子我都跃跃欲试了。”
“你想干什么?”江执睨她。
“扛到市场上卖了,箱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拿这笔钱让祁余娶老婆生孩子不香吗?”盛棠两只眼亮得很,“我也能抽个成。”
前两句还挺正经的,也像个朋友该说的话,后面补充的这句完全暴露本性,江执一个没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