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我还有事,先挂了。”
贺言郁站在那,把安棠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迫不及待挂掉通话,甚至在知道他生病的情况下也没有一句关心。
当真是薄凉冷情。
“先生,我上楼去给你找吧。”
“不用了。”
贺言郁的脸色因为高烧浸出一抹不正常的红,连带着他的呼吸也有些虚弱。
他抿着唇转身,扶着扶梯回到房间。
药箱摆在安棠的梳妆台旁,贺言郁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药,反而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给安棠打了通跨国电话。
对方不接,他就锲而不舍,似乎在无形中跟安棠杠上。
如此反复十来次,安棠终于接了他的电话。
“你到底想干嘛?”
语气很不耐。
闻言,贺言郁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高烧就像势头正盛的火山,翻滚的岩浆将他湮灭。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心寒?麻木?愤怒?
贺言郁坐在沙发上,靠着柔软的椅背,他仰着头,左手手臂搭在自己的眼睛上,右手拿着手机。
他的脸色很不正常,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伴随着他平静无波的语气:“我生病了。”
或许人都很矫情,贺言郁鲜少会在安棠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模样,以至于让她觉得,他是铜墙铁壁锻造的人,不会痛,不会生病,也不会抱怨。
那种破碎质感的嗓音传到安棠耳里,未能引起她一丝怜悯。
昔日会哭着担心贺言郁的人,如今已经变了。
她说:“生病了就去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
“多喝热水,就这样吧。”
第32章 晋江独家首发
四月初,伦敦的气候着实还有些冷,安棠穿着呢绒大衣,站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举目眺望外面世界的景致。
外面黑漆漆的,路灯洒下的橘黄光芒在风中摇曳。
冷风呼啸,将电话里贺言郁的声音割裂。
他说:“我生病了。”
安棠以为贺言郁锲而不舍跟他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的急事,结果就因为这。
她的右手攥着一枚钻戒,戒圈磨砂打造精巧细致的小月亮,围成一圈拱着那颗切割的星星钻石。
这是她回到复式楼,躺在温淮之的床上时,在床柜细缝里发现的。
温淮之去世后,家里的东西,她都保留着,甚至原封不动。
她天真又固执的以为,这样她的淮之就还活着。
安棠垂眸握紧手中的戒指,几个月前,她一直在等温淮之向她求婚,她曾无数次在梦里幻想过,她爱的人会单膝下跪给她戴上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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