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有血友病,你说呢。”
“艹,得了这病还来纹刺青?牛逼!”
房间不隔音,外面的对话声传到贺言郁耳里,他穿风衣的动作一顿,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藏着郁色。
贺言郁抿着唇,看了眼内室,随即起身走出屋子,他掀开布帘,外面或站或坐好几个人,纷纷染了头发,身上纹着刺青。
纹身店的老板坐在老人椅上,搭着双腿怡然自得,见贺言郁出来了,抽了口烟,笑道:“兄弟,怎么样?没出大事吧?”
“这——”有个纹身学徒看见贺言郁,咻地皱眉,嘀咕道:“他不是贺氏集团的贺言郁吗?”
纹身店老板离他最近,听到这小子的嘀咕,问了句:“啥玩意儿?”
“王哥,他是贺言郁啊,两个月前,网上……”
话未说完,贺言郁已经淡淡的开口:“你好像认识我?”
他看着纹身店老板。
一个人就算变化再大,也不会跟以前判若两人,纹身店老板在底层摸爬滚打很多年,看到贺言郁这身凛冽锋利的气质,再加上先前自己人说的话,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那个人太温柔了,随和得像风,相处交流都很舒服。
“我认识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男人。”
纹身店老板刚说完这句话,就被身边的人拉了拉衣服。
“王哥,你很少冲浪,你不知道他——”
贺言郁突然问:“他们以前来这干嘛?”
话落,同时淡淡的扫了眼旁人,不怒自威。
“这是纹身店,来这还能干嘛?”老板又抽了口烟,吐了口烟雾,“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当初听说我这刺青手艺不错,于是跑来当了半个多月的学徒,说是想亲手把她的名字纹到自己男朋友身上。”
“不过她男朋友有血友病,身体状况特殊,不能轻易流血。”
“还真是奇了怪,我现在越看你,发现你和那个男人长得越像,你真的不是他?”
如果说贺言郁刚到这时有多高兴,那现在就有多愤怒。
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纹身店老板说的话,就像魔音在无情的嘲讽他自作多情。
所以,安棠根本不是想借白色情人节送他独一无二的礼物,而是拿他当温淮之的载体,在她心里,他什么都不是。
他的存在,只是她供来完成念想的玩意儿。
*
安棠收拾完东西,掀开布帘出来,贺言郁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纹身店老板刚从自己小弟那听完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顿时觉得自己闯了大祸。
他说:“你……你男朋友走了。”
贺言郁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安棠沉默了一瞬,心里像是明白了,她点了点头,付完钱离开。
安棠回到御景庄园已经快凌晨一点,橘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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