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嫣赶紧给秦琼偷偷拼命使眼色,示意他小心说话。
秦琼望着对面单嫣挤眉弄眼的,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敏锐反应了过来。
垂头,哈哈一笑道:“这么一说,是该谢一谢单姑娘。”说着举杯微笑,“来,单姑娘,我敬你。”
单嫣忙以茶代酒举杯:“不敢当不敢当!秦二哥,您是我哥哥的友人,我们兄妹帮您,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
心虚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罗成撑着腮笑着看他二人:“今日一见表哥,武艺超凡,双锏之下连我这枪法对抗都有些吃力。从前在北平府,只觉得有己,不觉得有人,今日与表哥过招,方觉自己从前不过是井底之蛙了。只恨不能像单姑娘一样,早些结识表哥,也能早领教表哥的本事。”
秦琼谦让一笑:“表弟这说的什么话,适才关侯庙之内,表弟的枪法根本就未尽全力。若是你全力以赴,只怕枪口之下,我也无翻身的余地了。再说了,今日结识表弟也不算太晚,我与单姑娘也不过是才……”
单嫣竖着耳朵听,赶紧趁着秦琼话没说完,咳嗽了一声。
秦琼一愣,方觉自己适才差点儿说漏了嘴,莞尔一笑:“表弟不必说这样的,一家人,能重逢便已是喜事。”
罗成坐在一旁,面容带笑望着秦琼,余光却都落在身旁单嫣的身上。
见她又是对秦琼使眼色,又是咳嗽的,心中便有些窝火。
可窝火归窝火,脸上还是得笑着。
“表哥说得是。”罗成笑道,“对了,适才进关侯庙之时,我听见表哥唤单姑娘作单三小姐,这是个什么缘故?不瞒表哥说,单姑娘在我王府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之于她身家背景,我乃是一无所知,就连她上北平是为救秦二哥的缘故,也是近日方才得知的。今日误会解开,咱们也算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妨直说,也别你二人要好,叫我倒如同个外人似的。”
单嫣跟在罗成身旁这么久一段时间,从来都还没听过他对谁说过这么委婉的话。
可是委婉归委婉,终究现在罗成是公侯官家子,绿林二贤庄那些人的事,越少叫他知道越稳妥。
秦琼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只微然一笑,便说:“这……单姑娘确实是我一个至交好友的胞妹,上北平府来,的的确确也是为了我的事情。她的出身表弟定然已经是知道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江湖人自有他们的规矩,只要他们不抱恶念,不愿说出底细,便也就别强迫了吧。”
单嫣听得欣慰,忙点头附和。
罗成却笑说:“表哥不知道,我父王是个板正的人,前时便察觉到这单姑娘的不对劲之处,因此处处暗中叫人提防着。表哥也晓得,前时我父王下令抓捕,如今单姑娘和他那个几个兄弟都关押在王府内。若是这其中的曲折再不澄清,依照我父王他眼中不可容下沙子的性格,只怕……”
意犹未尽,罗成住了口,微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