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弟两个在这儿说话,她一个外人倒是不好旁听。
谁知道她刚起身便又被罗成伸手一拽按了回去。
“不必,你坐下。”罗成瞥她一眼,“你同着我一起过去。”
杜差看了一眼单嫣,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跟着众人一道朝罗成秦琼告了辞,大家朝着茶楼外走了。
今日茶楼客人原本也就零星不多,杜差史大奈几个人一走,楼中便只剩下罗成三人,并一两个擦桌摆凳的跑堂。
罗成点了两碟小菜三杯酒,三个人便坐着说话。
单嫣在旁一边磕花生米一边听着,表兄弟二人聊来聊去,无非也就是说一些从前的家事,或者互称互赞对方武艺高超自愧弗如云云。
罗成说得客气,秦琼应得更是恭谦得当。
听了一阵,单嫣只觉得想打瞌睡。
推杯换盏完毕,罗成不动声色瞥眸,正见身旁坐着的单嫣撑着腮帮歪着头,两只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他眸子转过来,垂眸淡淡笑着摇了摇手中的半杯酒:“表哥,其实今日你我兄弟能够得以相见,还多亏了一个人。”
秦琼微讶扬眉:“噢?敢问表弟,这个人是谁?”
罗成放下手中酒杯,抬手过去,戳了戳单嫣的脑袋,似笑非笑:“便是这位单姑娘了。”
单嫣正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猛然被罗成这么一戳,整个人冷不丁一哆嗦,赶紧坐直了身子:“叫我?”
罗成见她一脸懵逼,好笑道:“今日我与表哥能够得以相见,多亏了你在一旁推波助澜。若非是你先将我表哥的缘故说与我知道,我今日怎能识得他?”说着,他转头看着对面秦琼笑,“表哥,你可不知道。这位单姑娘听闻你被发配北平之后,不远千里入我北平,还不惜冒着被当做贼匪的下场偷溜进我北平王府,试图为你想办法通融说情。今日你我兄弟团聚,你可得好生谢一谢你这位旧相识。”
单嫣一听罗成这话便觉不对味儿,赶紧抬头去看对面的秦琼。
对面的秦琼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单嫣一脑袋的瞌睡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心一沉,暗道坏了坏了!
秦琼压根儿就从不与外人擅自提起家事,罗成把自己“从中作梗”的事情给秦琼一说,秦琼一否决,那她之前在罗成那儿说的那些个谎不都漏洞百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