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也代表着安全,可一路上的花销从哪儿来?到了京城后日子又怎么过?毕竟生活在村里只要种种地总饿不死,活在京城那可就只能拼命想办法。
“我知道了。”族长点点头,“三儿要是搬家也挺好,毕竟人往高处走。”老族长有些意动,只是下不了决心,他这个岁数也活不了多少年,总得为儿孙考虑。
老族长思来想去的,这个让他下决心的契机很快就来了。
五天后,村里来了十几个叫花子,又破又拦的穿戴,看见食物就眼冒红光,恨不得抢过来。老族长家的孙儿手里的半个果子被抢哭的震天响,老族长忙一人给了一个馒头。
多了不行,怕他们吃饱有力气了来抢自家。
这些人拼命把馒头塞下去,又是一瓢冷水往下灌,吃完了才放声大哭。他们竟然是隔壁县城的流民,隔壁县城失守后,他们眼看不妙,就抓了些许干粮逃过来的!路上干粮早就啃没了,只能喝露水嚼叶子,硬生生撑到这里。
十几个叫花子目标很明显,很快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惶恐不安的聚在村头商量怎么办。
村长也拿不定主意,只有几个事先透过风的男人互相看了几眼,拿定主意
要么逃走,要么藏进深山里。
其实他们面前的也只有这两条路,可距离这儿最近的深山也需要一百多里,并不是人人都警醒的觉得躲起来的。他们还暗中嘲笑那些想躲的人,真胆小。
蔺洵趁着夜色,把隔壁的四伯还有其他几个叔伯都叫起来,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
“去京城啊?去州府不也是一样的吗?”蔺老四十分犹豫,毕竟远离故土,人生地不熟,他本能的胆怯。
隔壁县城沦陷,蔺洵也好直说:“四伯你觉得本地县令跟隔壁县令比起来如何?能打吗?”
这简直是个毫无疑问的问题,本县的知县有个外号叫青天高一尺,以为这是夸他能干?这是说他刮地皮的本领强,把地皮都刮深一尺。
“我也不想催您,毕竟这个决定难下我也知道。只是我明日清晨就出发赶去京城,如果四伯要走,就趁着清晨来告诉我。”能做的他也做了,如果蔺四伯还是觉得躲在深山安全的话,他也没办法,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按头。
入夜,蔺洵就把自家的东西搬出来放到马车上,两辆不起眼的马车放的满满登登,全是各种式样的东西。
虽然他们只有两人,但是蔺老汉学过驾牛车,只要慢点走,手熟了就好。
蔺老汉十分舍不得自己的屋子,这都是他一点一点攒出来的,每块砖石每块横梁都是他亲自拖回来的,那时候年轻不觉得累只想有个自己的窝,现在却要离开这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