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们只是避祸又不是不回来,等安定下去一定会回来的。”只是那最少也是二十年后吧。
就当是出去逛一圈,逛了我还要回来的。蔺老汉这么想心里就舒服多了。
他们搬东西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对面的四伯,蔺四伯想了一夜没睡眼下挂着青黑,终于一咬牙一跺脚说:“跟!”
“当家的,你可想好了!咱们躲在深山也是一样的。”四婶劝道。
蔺四伯正色说:“你自个想想,要是没必要侄儿怎么会特意跑远?他留在这里过的难道不好?那是一等一的日子,既然他觉得有必要还几次暗示我,我也有必要跟着走。”
四婶还要再说什么,蔺四伯堵她的嘴,“想想你之前说的什么?是不是以后都要跟着三儿家学?”
四婶再想起以前说的话,终于讪讪无言。
他们既然打定主意,于是蔺四伯出面去找蔺洵说愿意跟着走,另外一边忙乱乱的收拾东西,家大了东西也大,媳妇喊孩子闹,男人训斥,还有人想收拾田里的庄稼。
蔺洵抱臂不说话,他不说话时气势十足,蔺四伯心里不好意思终究还是让他们只带重要的东西,其余的锁在屋子又不会丢。
有大家长出门,蔺四伯家收拾东西快了许多,天已经微微放光,村里人也早就起床。
再也不肯耽误,蔺洵就赶着马车走了,他查过官道的路线不容易走错,蔺四伯一家跟在后头,把家里的牛车都赶了出来,小孩被爹娘抱在怀里,闹腾够了头一点一点的。
蔺四伯驾着牛车想起当初侄儿力劝自己买牛,后来果然牛涨到二十多两,就觉得今天自己的决定没错。
他们刚刚走到村口前的那条小河,后面有人追上来,“四伯,四伯,等等!”
有人赶着牛车追了上来,带了七八口人,蔺洵仔细打量也是熟人,就是当初合伙买牛的几兄弟。他们父母去的早,兄弟几个抱着团长大,平时处的还算可以。
“咱们一起走!”兄弟中的老大比蔺洵大五六岁,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我们这是去京城,并不是去别的山头躲。”蔺洵提醒他们。
“那我也跟着去,山头里躲的安全谁不知道?人都往那儿走,到时候只要上山一捉一个准,连找都不用找。”蔺大山摇摇头说,“州府也不咋安全,还是京城好。”
大山这嘴倒灵,的确有很多人望风而逃去山上,但山上没有吃的,吃完干粮后他们顺着小路下来,刚好被守株待兔的乱军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