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祥冷笑一声,没理他,却看向南阳侯,道:“君侯的意思,也是如此?”
南阳侯缓缓喝一口茶,放下茶杯:“这事都是他办的,我不知晓。”
“我今日要回京了,到府上来也就是劝一声。”钟祥道,“既然那侵占田产之事确实,你们也不必找那许多借口,无非就是觉得高陵侯如今没落,好欺负罢了。你们在南阳,消息闭塞,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高陵侯如今可谓重整旗鼓,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南阳侯道:“你说的是严楷当上了羽林将军之事?我昨日已经知晓了,不算得什么。”
“那你们兴许还不知晓,就在前几日,圣上给长沙王世子和严女君赐了婚。”
听得这话,南阳侯父子皆露出错愕之色。
“赐婚?”南阳侯道,“你是说,漪如要嫁给长沙王世子?”
“我难道还骗你们不成?”钟祥道,“如今,高陵侯就要跟长沙王做亲家了!我话已至此,其中意味,你们自己掂量。”
说罢,他告辞而去。
南阳侯父子面面相觑,各是狐疑。
尤其是南阳侯,他坐在榻上,抚须沉吟,一双精光的眼睛转个不停。
“舅父可真会吓人。”严佑干笑一声,道,“他女儿嫁给长沙王世子怎么了,就算是嫁给长沙王,当了个王妃,难道还能管上天不成?”
话没说完,南阳侯的眼睛已经瞪过来。
“你以为长沙王是什么人?”他训斥道,“怪不得你舅父说你不识时务。莫说朝中有长王党,就算是圣上,内里对长沙王忌惮至极,面上可是客客气气,什么事都要卖三分面子。我早教你远离那些狐朋狗友,少饮酒少赌钱,好好经营家业是正经,看你都做出些什么?”
严佑愣了愣,道:“那时我向父亲借钱,是父亲说没钱,还说我管着学塾,让我自己往学塾里想办法……”
“住口!”南阳侯指着他骂道,“败家子!你现在就去将那些地契都拿回来!”
严佑苦着脸:“我哪里有钱,父亲不若……”
南阳侯一挥手:“我无钱!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收拾!”
严佑还要说话,突然,一个仆人跑了进来。
“君侯!”他说,“有人拿着地契,到学塾里要地来了!”
南阳侯父子皆是一惊。
“孽畜!”南阳侯对严佑骂道,“你不是说那地契押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