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老张瓦工阻止不及,颓唐叹了口气。
周县令正待再问,忽见堂外人群骚动,是知州大人带着回春堂的老板王鼎盛跟周大夫过了来,周县令赶紧走下堂上前拜见。
知州王赋之而立之年,颇为俊朗,他扶起周县令道:“周县令不必多礼,本官此次过来,是因回春堂王老板揭发其下周大夫有违法之嫌,恰巧跟你今日主审之事有关,本官便把人给带过来了,此案本由你主审,本官旁听即可。”
周县令拱手,“是。”又命衙役为王知州搬了红木椅子过来,方重新开堂审理。
孟亭的父亲孟照是王知州的主簿,这次也在,他瞪了爱管闲事的孟亭一眼,板着脸站在王知州的座椅后面。
宋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王家掌权人,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微眯的小眼睛透着丝丝狠辣精明,比赵名就看着更惹人讨厌。
王鼎盛理了理锦缎袖口,悠闲拱手道:“二位大人,草民今日发现我崇文街回春堂的大夫周应,私下买卖大量巴豆等管制药材,特来将他扭送报官。”
自王知州带着周大夫出现的那一刻,宋舟就知道此事生了变化,没想到他们反应动作这么快,只怕今日很难攀上回春堂了,果不其然,那周应直接跪下伏地认罪。
“小人周应,特来认罪。是小人鬼迷心窍,这两个月回春堂生意不好,小人才违规兜售药材,正巧碰上张家儿子,他说......”
周应看了一眼宋舟,宋舟只觉这眼神不怀好意,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他道:“张家三郎私心恋慕千金堂的女大夫,奈何家贫,不得回应,向小人诉苦,还说只要千金堂声名不再,那女大夫还不得......”
“你胡说,分明是你怂恿我......”张三郎耿了脖子不服气,想跳起来打他,却被两个衙役一把制下。
“荒谬。”孟亭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出声斥责打断,却被他父亲一把拉住,眼神警告。
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宋舟却浑身如坠冰窖,这王家好歹毒的心思,不仅推出周应来抵罪,还让他口出恶言诬赖她的名声。
周县令看了坐在一旁的王知州一眼,见对方闭目养神似没听见,他捋了捋胡须,“周应,不得乱语与本案无关之言。”
“是,这张三郎心里生了歹念,在小人那里买了大量生巴豆,但小人确实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的敢混入药瓶里面,小人自知有违大晋律令,甘愿受罚。”
周县令捋了捋胡须,移步至王知州坐前躬身问道:“大人,案情已经明晰,这周应违反了律令,明令当杖五十,而张三郎蓄意下毒,致多人腹泻,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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