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群情激愤,周县令连叫了好几声“肃静”。
“周大人,千金堂售卖的正气丸没有问题,问题出在药瓶被人用巴豆油浸过。”孟亭自堂外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一时间堂上堂下皆窃窃私语起来。
周县令有些震惊:“哦?是谁?孟贤侄你可有证据?”
孟亭有功名在身,见了周县令也不用下跪,他执手行了一礼道:“大人可即刻派人跟在下一起去往城东瓦窑,在下自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此话若是宋舟来说,肯定会被冠个大不敬的罪名,可是自孟亭说来就不同了,周县令跟孟照本就是同窗,孟亭又是渝州有名的才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他捋了捋胡须准了。
孟亭跟邢捕头兵分两路,邢捕头去回春堂查封账目,孟亭带着一队衙役去了城东瓦窑,在张氏父子的后宅搜出了一大包巴豆霜。
当巴豆霜跟账册出现在公堂之上时,跪在下方的瓦窑张氏父子瑟瑟发抖,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东窗事发如此之快。
山羊胡主簿上前一步,“老张瓦工,你可向大人交代清楚,这些巴豆霜是作何之用?是不是家里......”
“胡主簿,还请慎言。”孟亭出声打断,这主簿很明显是向着王家的,竟然妄想提点张氏父子。
老张瓦工额头汗水细密渗下,他颤巍巍回道:“禀大人,日前老汉有些湿热拥堵,这才想着制点巴豆霜来缓解。”
“张瓦工,你说你湿热拥堵为何非要这巴豆霜呢?回春堂明明就有成品巴豆霜为何还要买生巴豆,且数量达到了一斤,这巴豆霜在这里,剩下的巴豆油为何不翼而飞?更奇怪的是回春堂的周大夫,朝廷律令巴豆严禁大量购买,回春堂此举,甚是奇怪。”
宋舟朝周县令跪下继续道:“这张氏父子分明是将巴豆油掺入了药瓶里,才致人腹泻不止,还请大人明察,还我千金堂正气丸一个清白。”
周县令查看了正气丸的购买记录,随意点了几户人家上堂,查看问询,发现确实如宋舟所言,并无辛味,且治夏伤暑湿效果也很显著,所以才能一开始就打响名声。
他又查看了回春堂内部的账目,果然有一笔账是出自巴豆,他一拍惊堂木,“大胆瓦窑张氏,还不快从实招来,为何要在陶瓶上下巴豆油致人腹泻?千金堂与你们瓦窑无冤无仇,为何蓄意陷害?”
“大人,老汉冤枉啊......”
“证据确凿你却喊冤,是要本官用刑才肯交代吗?”
宋舟见张氏父子眼神闪烁,上前一步道:“张瓦工,千金堂跟你们瓦窑也合作了好几次了,一直相安无事,为何这次却出了这等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可跟回春堂有关?”
老张瓦工还在犹豫,张三郎看了看衙役手中的刑具,瑟缩道:“没......没错,是我们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