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他们会不再满足于北疆这贫瘠之地,转而真正南下起义,到时遭殃的还是大虞的普通百姓们,就算没有此番的铁矿石之需,他也迟早要率军出兵玄青郡。
祁源重重地朝案上砸了一拳,也就自己那废物老爹还顾忌着和老皇帝年轻时的情谊,说谪贬北疆就乖乖收拾行囊来了这蛮荒之地,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回了皇城,定要把那老头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他直起身子,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此番战役是他来北疆的第一场仗,虽然决定得比较仓促,但也定要打个漂亮。
定远军的行军速度向来迅速,用了两日时间整顿军备指定出兵的行伍,第三日一早,辎重军就已经运着粮草军械先行出发了。
祁源身着铠甲纵马立在烈烈翻飞的雄鹰旗下,举起右手一挥,身旁的传令兵一声高呼,三万定远军正式起兵前往玄青郡。
行军的速度再快也比上单骑,大军行进了四日,玄青郡的城墙还没露出个头,祁源就看到远处直上云霄的烽火狼烟,看来这群起义军也并不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还在这郡城周围布置了探子,探得了他们出兵玄青郡的行动。
既然起义军已经得知有大军压进,那定是也做好了准备,想要突袭已然不成。
祁源命将士们就地休整,一日后出兵攻打玄青郡。
翌日,玄青郡的城外响起号角之声,祁源放下头盔上覆面的银甲,领军前进。
全副武装的定远军步子整齐划一,军靴踏在北疆冷硬的土地上,隐隐有着地动山摇之势。
玄青郡的城墙很快出现在眼前,城墙外围了尖锐的拒马,那拒马竟是铁做的,铁黑色的尖刺朝着定远军的方向,寒意凛凛。
铁拒马后头是一群擎着铁制长|枪的起义军,人人膀子上绑了一条红布,城墙上竟还有弓箭手举箭对着他们。
祁源锐利的视线扫视了一圈,已是对起义军在城外的部署了然于胸,这群起义军占了地势之优,铁器之优,应当是其中还有懂些兵法之人做了简单的部署,这场仗恐怕并不那么好打。
定远军步伐未停,祁源打了个手势,他身后的数排兵士们“锵”的举盾于胸前,直挺挺地朝玄青郡的城墙逼近。
“吱呀”一声,玄青郡的大门敞开,一伙人纵马而出,为首之人额上缠着一抹红巾,手中擎着一把长刀,墨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随风翻飞,恣意张扬,眼神中透着狂恣的邪气,嘴里还吊儿郎当地叼着根草叶,看得他出来就是这群起义军的头子,竟是出乎意料的年轻。
那伙人行至铁拒马后便停了下来,那首领吐出嘴里的草叶,高声朝对面喊道,“这大虞的朝廷许久没有派兵来围剿我们起义军了,怎的这次突然起了兴致又派了人来。”
铠甲银光晃成一片的定远军并无人出声,只沉默地朝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