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领又道,“这次派得兵倒是比前几次像样一些,但我们兄弟们已经不知打退过你们几波人了,若是识相的要么束手就擒,要么自己拍拍屁股回去,省的自讨苦吃。”
他这话让周围一圈马匪都哄笑出声。
言语间,定远军已逼至近前,两相交战一触即发。
那起义军首领眸光一凛,抬起手顿了片刻,随后手掌猛地向下一压,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松开了绷紧的弓弦,铁箭挟着劲风直朝定远军激射而去……
黑云压城,甲光向日。
金戈铮鸣混着怒吼唾骂,压前的定远军盾兵扛过几轮马匪的箭雨,便沉身下蹲,举盾于顶,让后方枪兵踩踏着盾牌飞越过铁拒马,与铁拒马后的马匪进行着血肉厮杀,位列于后的定远军弓兵也持箭朝城墙上一通猛射,把那群起义军的弓箭手射得居后不前。
祁源的目光透过银甲直直盯着那名额系红巾的起义军首领,看他手起刀落砍翻了几名冲前的兵士,一抖马缰,持着长剑长驱直入,深入敌人腹中,直冲起义军首领而去。
长剑刺向长刀,那首领扛着祁源的千钧之力,咬牙道,“你就是这群朝廷走狗的头头吧,报上名来。”
祁源掩于银甲后的墨色眸子森然地看着他,冷冷地开口,“定远军,祁源。”
那匪首怒瞪着狠厉的眼,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道,“祁源,好,我记住你了!”
杀伐之声四起,祁源于那首领战了几个来回,几名身上染着血迹的起义军围了过来,拦下祁源的攻势,护着那首领后退,“老大,顶不住了,我们先退回城里吧!”
那首领往地上啐了一口,高喊着“弟兄们先撤!”
尚有余力的起义军们退回了城内,紧闭了城门,徒留一地的伤员在城外哀嚎。
赵校尉策马到祁源身侧,道,“少将军,乘胜追击吗?”
祁源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暮色四合,夜晚并不是攻城和巷战的好时机,那群起义军比定远军更熟悉玄青郡城内的情况。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受伤的起义军,道,“暂缓前进,让伤员后撤休息,弓箭手继续瞄准城墙,有人冒头就开弓,攻城器械准备好,把还活着的敌人绑了,先试着劝降。”
赵校尉领了命,派人搬开了铁拒马,绑了地上的敌军伤员,揪着他们在城墙前一字排开,朝城墙上高声吼道,“里头的起义军听着,你们已经没有胜算了,速速投降吧,兴许还能给你们一条活路,如若不然,你们这些兄弟的脑袋可以就要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