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儿都哈哈大笑,极神气地将荷包往席子上一倒,一众甜糕核桃堆里,三枚铜钱闪闪发亮,刺得赵聪心如刀绞。
喊道:“小爷有的是钱,只不过给娘管起来了!男子汉的钱就得女人管,我娘说的!”
此话一出,大家的眼神就从不可置信过渡到了怜悯。
小天叹了口气道:“算了,聪哥,我们回家跟你娘要点糕吃吃得了,一文钱都没有还操心赚不赚!”
夏姐儿懵了,“我的压岁钱也在娘那,娘说耗子要偷钱。大家不这样吗?”
张知鱼不敢挑战当家主母的威严,故别过脸儿没说话,赵聪不想跟个萝卜头一块儿比,难免吐露了心声。
赵家虽然放纵孩子,但也怕他学坏了。可能天底下女人管男人的头一招都是——有钱了就变坏,那就让他没钱嘛。所以赵聪身上是不留现银的,每撒一回财少说在家得挨三顿打才能求了来。
“都是穷孩子。”牛哥儿摸摸赵聪毛茸茸的脑袋笑,一下就觉得跟赵聪关系更进一步。
赵聪人生头一回被说穷,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回神,心下便决定要赚一笔银子实现阶级跨越,故琢磨着舍出嫩脸跟娘缠着把压岁钱全要出来。
一时又担心回家被揍得狠了,便爬上张家的老槐树摘下枝粗细刚好的软枝在青石板上,仔细看了看便欣喜地磨起来。
众人:“我们下午事情还多,不跟你玩将军打仗。”
“不是,我回家要钱准挨揍,我爹摘的柳条又细又长,打着疼,我自己摘了磨滑点,倒能挨得舒服些。”赵聪埋头苦干。
夏姐儿惊了:“我娘从不用藤条揍我,你跟你娘也求求,让她用巴掌打屁股,大姐说这样受力面积广不那么疼。”
男子汉能被人用巴掌打屁股么?赵聪暗道,我宁愿被抽。
张知鱼闭了闭眼,转头看顾慈:“他不成了,我们去找成昭。”
赵聪把枝条一丢,气哼哼地拦着不让:“都有我了,还找他做什么?”
两人就告诉他,做胭脂还得要药材呢,他们是希望有个人能药材入股,同样的银子肯定没有赵聪和成昭从家里拿便宜——还能将赵成两家紧紧绑在船上。
“你们要多少药材,我可以回家说说看。”赵聪道。
张知鱼把单子给他,赵聪算了下就笑:“就这么点儿,保管弄得出来。”
张知鱼不同意,只有赵家不保险,万一仁安堂急眼跳脚怎么办?
赵聪只好不情不愿地带着俩人去找成昭,俗话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赵聪找成昭那是一找一个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