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司晨奇了怪了:“凌晨四点来拜访的,是人还是鬼啊?”
宋又川:“不知道,他说他找你。”
怀里还抱着个鹿溪,付司晨朝他招手:“搭把手,小鹿发烧了,我们打电话叫个医生过来吧。”
宋又川应了声“好”,大跨步走进来,走近了才发现鹿溪大半个身子都蜷在被窝里,卧室灯光昏暗,他一眼扫过去也没太看清,立刻收回手。
非常警惕,退后半步,移开目光。
付司晨好想骂他:“……人家穿着衣服的。”
这没用的老公果然很没用,付司晨叹口气,低头捞了几个抱枕垫在鹿溪腰后,把她固定住:“我去去就回,马上来喔。”
说完她站起身,拉着老公往外走:“算了,你去烧点热水吧。”
宋又川皱眉:“我们家缺热水?要现烧?”
付司晨怜爱:“我怕你觉得自己很没用,特地给你找点事,让你在家庭中建立一些自信。”
宋又川:“……”
两个人走到门前,付司晨低头看监控,一眼就看到立在门口的男人。
身形高大,气宇轩昂,唇紧紧抿着。
他衬衣长裤,手中拿着狐狸头的黑色直柄伞,身旁跟着世界级的著名钢琴家。男人裤腿以下都有些湿了,狼狈掩不住周身清贵和强大的气场,门口光线并不太好,不能完全看得真切。
付司晨微怔,开门:“薄光年?”
深夜的风雨一瞬间席卷着吹进来,宋又川按住她握门把的手,将门稍向前推了一些,避免开得太大。
付司晨被冷气一激,打个喷嚏:“快进来。”
深夜,室内干燥明亮。
薄光年熬夜到现在,精力还绰绰有余,但找不到鹿溪,满心满眼透着焦虑。
他不想迂回,单刀直入:“司晨,你是小鹿最好的朋友,她今天离家出走了,有没有来你这里?”
付司晨将两人引至客厅,宋又川不急不忙地给两个客人泡了热果茶,让他们坐下。
然后,她才眨眨眼:“来了呀。”
薄光年眼中立刻亮起光:“那她——”
付司晨大喘气:“但是,她不想见你。”
薄光年微怔,眼中的光渐渐又沉寂下去。
他沉默一下,说:“我明白。”
付司晨心想,你明白个屁呀。
她低头看指甲:“既然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不跟小鹿道歉?”
薄光年舌根发苦:“我……”
“而且哦。”付司晨打断他,“小鹿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海边那场烟火她都没给我发放过,你竟然说你不喜欢她,你是人吗?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在这里装深情?你们这些男的真的都好能装。”
宋又川:“……”
他拿着水杯站在旁边,听见这句,默不作声地看看付司晨,又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
薄光年眉峰微聚,喉结滚动:“我没有不喜欢她。”
鹿溪在卧室里等了很久,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