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整个人被托起来,双腿分开,坐在步西岸腿上,她胳膊仍然圈在他脖子上,但是渐渐地,步西岸的唇已经挪了地方他不再流连忘返于她的唇舌,渐渐弄湿了她的脖子,耳垂,肩窝。
郁温忍不住喘了两声。
她仰起脖子,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眼睫不知什么时候湿了,连带着眼睛也水汪汪的,她看什么都看不真切,只觉得天花板在旋转。
缓了两秒,她才发现,不是天花板在转,是她自己步西岸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卧室走。
郁温艰难地抓住一丝理智,含糊不清地说:洗、洗澡
步西岸脚步一顿,转身进了卫生间。
还没入夏,抚靑气温仍然低,一场大雨简直要带着冬季重蹈覆辙,卫生间很冷,步西岸进门就把暖气打开,浴室里的喷头也打开,水声哗啦,像大雨下在浴室里。
衣服落了一地,浴室很快白茫茫一片,磨砂玻璃上时不时印出手掌覆盖上去的痕迹,水流顺着往下,蜿蜒曲折。
如同窗户上一层一层的雨水划过的痕迹。
大雨一直持续到大半夜,郁温耳边的嗡鸣也断断续续到大半夜,直到身上覆盖柔软的被子,步西岸结实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身,她忍不住嘶一声,男人贴上她的耳,嗓音沙哑,低声问她:怎么了?
她支吾地说酸。
步西岸手掌贴上她的后腰,问她:这儿?
她已经没了意识。
第二天郁温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的,醒的时候卧室一片漆黑是她的窗帘,这套房子自带的窗帘很薄,早上太阳没出屋里就已经敞亮,她这些年睡眠不太好,见光很难深眠,就换了厚窗帘,厚到哪怕大中午太阳直照屋里也宛若夜半时分。
她在一片黑暗中茫然地眨眼,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
直到身体感官渐渐恢复真实,郁温听到耳边有明显的呼吸声,她整个人大脑一瞬空白,然后在一片空白中,逐渐找回了昨晚的记忆。
找回记忆的同时,她没忍住懊恼地动了一下。
她动得不明显,但是旁边人已经有所察觉,原本就压在她身上的胳膊收了紧,人也凑过来,贴到她肩窝,深深浅浅蹭两下。
都是刚醒,嗓音惺忪,显得齿间黏糊,他低声:醒了?
郁温闷闷嗯了一声。
其实说不上懊恼,毕竟昨晚她没有喝多,步西岸也知道她没有喝多,她什么酒量,他们彼此都清楚。
但确实有点冲动了。
昨天他们这边的人给虞茉递了消息,这一递,就意味着一切都开始了。
一旦开始,不容回头。
以后这条路到底走到什么程度,自己又到什么地步,她不知道,也说不清楚。
但她清楚一点,未来,她是有可能回不来的。
所以昨晚步西岸说那个不喝酒的原因时,她忽然就有点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