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印听着庐阳王的提醒,没有接话,只说:“殿下身弱,多休息吧。”
两人默契的各自回了房间。
曹太后进了殿,直奔龙榻前,看着儿子,一时间心急,气恨皇后瞒着她,呵斥:“你们好大的胆子!皇帝如此情形,你们都敢密而不报!”
谢惠荫垂首,波澜不兴答:“万不敢认母后如此怨怼,臣妾当时心里乱成一团,母后和圣人都有了春秋,臣妾更不敢惊扰,只敢速速请了几位议政大臣进宫。议政大臣们都在守了陛下一夜。臣妾寸步不离,太子太子妃跪在殿中,臣妾不知,这有何不对?陛下抱恙,臣妾唯恐朝局动荡,惶恐不安,只能守住宫门替陛下守住安稳……”
曹太后失了先机,这口气出不出去,郁郁不言,接了句:“这是你的本分。”
谢惠荫闭口不再言。
曹太后见殿中的人,见太子今日乖顺的有些过了,心下更是烦躁,便问:“中书令呢?”
谢惠荫知道她会招揽曹家人,便说:“中书令大人和御史台的薛大人昨夜一夜未合眼,太子才刚请中书令人去偏殿休息了。连同陈侯、庐阳王等宗室都在偏殿休息。”
曹太后惊诧片刻,没想到谢惠荫如此周到,竟然连庐阳王陈侯这些宗室也请过来,
心下便更恨她做事如此绝情。
曹太后便不再问,转身握着萧诵的手,轻声问:“陛下究竟如何了?为何一夜都没醒?”
皇后冷眼看着曹太后威武。这会儿议政大臣和太子都在场,她已经没那么慌了。
起码如今,曹太后不能把她怎么样。
曹太后得不到回答,心下发狠,坐在榻前,看着龙榻上的皇帝,脸色蜡黄。一时间心如刀绞,将儿子的手握在手中,沉声说:“召集所有医官,即刻在太极殿候着。”
医官问诊了一轮之后,都呐呐不敢言,曹太后忍着怒气,最后说:“拿着老身的令,即刻去北宫借人!”
众人皆不敢反驳。
不过一个时辰,曹印稍作休息就起来了,薛洋在偏殿的卧房里悄声问曹印:“曹大人,昨晚是怎么了?”
曹印摇头:“想起些旧事,不打紧。如今眼前绝对不能乱,务必要等到陛下醒来。”
薛洋轻声问:“容我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若是醒不过来呢?又该如何?”
曹印脸色一僵,看着他坚决地说:“那就按照祖制,祖宗的规矩。咱们这些人总要拥护正统。”
薛洋其实也是心里没谱,乍一下被召进宫,一时间心里纷乱,全是因着陛下的心思昭然若揭,他也是怕。要是陛下醒来,怎么都好说。若是陛下醒不来呢?
如今曹太后也来了,一旦起了冲突,曹印毕竟是曹家人。
陈侯和庐阳王,都是和气生财的性情,再者,他们这些宗室又没有权力,他一时间也愁绪万千。
如今听曹印斩钉截铁说,自然拥护正统,那就是拥护皇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