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坦白,以后日日夜夜,依旧要被恨意蚀骨噬心。
可是坦白,真的能从宽处理吗?
也许是自寻死路呢?
……
直到拿起筷子,吉常在仍没有下定决心。
雍正见她食不下咽的,宽慰说:“不必拘谨,今儿是家宴,咱们不论身份。来,都端起酒杯。”
见鬼的不论身份,他是老大,他开口了,三个女人只得陪喝。
酒过三巡,他豪爽道:“酒吃了,待会不管你们说了什么,朕都会当做是醉酒之语,绝不论罪。你们对朕……对我有什么意见,往日里不敢说不能说的话,此刻都可畅所欲言,阿兰先。”
皇后不是不信他,嘲讽他严苛吗?
他就当着两位庶妃的面任皇后数落,他必须让皇后知道,他对旁人或许严苛,对她却是再宽容不过了!
离钺震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想不开。
对上她的视线,雍正眉梢微提:朕的度量岂是你这小女子能摸透的?
离钺佩服,并默默为他点了根蜡。
豆芽已就坐贵宾席:“当当当当,好戏开演了。”
第33章
皇后规矩了三十多年,大半辈子的不合规矩都犯在今日了。
这会儿她还是那副寒酸打扮,放肆的劲头尚未过去,皇上竟催促她有啥说啥,一副“她如何逾矩他都能接住”的派头。
咋的,看不起她,觉得她不敢逾矩、做不来出格的事吗?
被莫名的冲动驱使着,没有任何铺垫的,皇后张口便是:“年近半百的人了,四郎有时还幼稚得很,偏爱看我与贵妃争风吃醋。呵呵,其实我一点也不醋,都是被迫做给你看的。”
豆芽嘿嘿笑:“起手大,爽快!”
离钺也禁不住乐了。
吉常在:(0x0)
雍正面红耳赤地反驳:“胡扯!我没有那样的嗜好,你别坏我名声!”
他反驳他的,皇后也不争论,继续道:“多大的人了,在儿子那吃瘪还要跟我抱怨,你儿子不听话关我何事?”
“你若不喜,以后不说了。”雍正心道,那是为了让你高兴一下,当作趣事讲与你听的,不识好歹。
皇后:“你每次说要过来,我都得精心打扮,凤冠沉重,钿子头难梳,衣裳也得穿华贵又费事的。打扮一个时辰,站着难受坐着难受,哪哪都不舒坦。你来了,坐一会儿就走,我费的劲都白瞎了。还得拆卸,又要半个时辰,那真是天底下最最麻烦、最最不划算的事。”
那还不是怪你心不在焉,不想理人?
雍正隐忍道:“好,我的错。以后我来便来,你不必隆重打扮,我来了,便多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