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牵着离钺往元安殿走,边走边说教:“这么大人了还玩炮竹,跟个孩子似的。以后不许再玩,万一伤着谁……”
“嗯,好,啧。”
离钺问豆芽:“这就是爹味?你说我叫他一声爹他敢答应吗?”
“你试试。”
“算了,舍不得辛苦我父亲弑君。”
离钺再次用力把手收回,给雍正倒了盏倒茶,隔得老远坐下了。“皇上怎么有空过来?”
雍正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怨念,心情颇好地回:“节事差不多忙完了,来看看你,高兴么?”
好不容易闲下来,正要去御花园逛逛。路过墙外,听到后院噼噼啪啪、欢呼叫好,还看见瓦片飞得比墙头都高,便知道里头在玩爆竹。
想起六子前两日去养心殿汇报,说他祝贺新年得了六枚金瓜子的厚赏,雍正当时就抓住了“早生贵子”这个重点中的重点,认为黎贵人是在给他递话。
明知道六子是他的人,还因“早生贵子”给厚赏,难道不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真大胆。
不过,还不是时候。
听到院里的玩闹声,他好奇她会作何反应,便进来了。
离钺低下头掩饰抽搐的嘴角:“皇上能来,奴婢当然高兴。”
雍正笑意加深,她害羞了,难得。
嗯,她的头发还是这么漂亮,比那常在的漂亮多了。
那常在:我不该在这里。
她很想合理地走人,但是偷溜肯定不成,出声又会破坏氛围,麻了。
事实上,离钺很想有人来破坏一下氛围,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给那盯盯怪一拳。
一来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发髻,皇帝八成有恋发癖!
豆芽:“你一直低着头,他不盯你发髻盯什么?视线会拐弯吗?”
哦对。
离钺蓦地抬头:“皇上请用茶。”
见她两颊染红羞恼至极,雍正满足地收回了视线。
那常在趁机告辞。她步伐不乱,鬓边的流苏摆幅不大,走得端是平稳又迅捷。
看着她出门,雍正意味深长地挑眉。
后宫有相当一部分女人模仿贵妃“行似弱柳扶风,立如风中梅枝”的姿态,但终究学不到精髓,这那常在也不例外。
现在么,“她学武学得不错。”
那常在算自己半个学生,学生被夸,离钺作为老师与有荣焉:“她是决定做就会认真做的类型,每天训练都很努力。”
见她神色认真,雍正笑睨了她一眼,心知她这是没意识到,她自己有成为新标杆的趋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