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更加郁郁了。他哄贵妃时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很明白这只是一种宽慰,“不会太久”根本就是完全未知的时长。
皇后耐着性子继续哄:“皇上,今儿个您至少能跟福沛玩闹了,比之前能避则避好得多。凡事往好处想,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对吧?”
“道理朕都懂,只是那感觉实在不好受。”雍正叹了口气。
皇后不再劝,拥着他给予安慰。
大年初一,离钺开门就收到了成串的吉祥话:“新年吉祥,祝小主福乐安康万事如意芝麻开花节节高!”
“新年好,来领红包。”
“谢小主赏。”众人拿着红包喜笑颜开的。
轮到王廿六了,离钺逗他:“你的该你主子发吧?”
“您就是奴才的主子啊!”六枚金瓜子,约值三十两银,比万岁爷的新年红封厚得多,此刻的主子必须是小主。
王廿六紧紧捏着红封的一角,生怕她收回去,“祝小主岁岁平安大吉大利早生贵子!”
豆芽尖叫:“早生什么玩意儿?!出宫,不能再等了!”
离钺也是一哆嗦,把红包往自己身边拽:“这祝福语不行。”
早生贵子都说了,还有哪里不行?
王廿六快速把浮现在脑子里的好词儿都念了出来:“祝小主多福多寿吉星高照金玉满堂花开富贵招财进宝!”
“勉强过关。”
“谢小主赏。”王廿六赶紧把红包揣了起来。
过年,皇帝皇后要祭祖、祈福、摆节宴、会见宗室女眷、接见属国使臣……每天都忙得很。
离钺就舒坦了,九阿哥病情趋于稳定,她不用往前院跑,也不用搞社交,每天吃吃喝喝领着人放炮竹炸瓦片,熊得很。
是以雍正的脚才踏进后门,迎面就是一块碎瓦片。
“皇上!”那常在喊破了音。
豆芽手舞足蹈:“干得漂亮,中中中!”
离钺抄起瓦片就砸了过去,疾如雷电地截住前者,成功从侧方将其击落。
豆芽遗憾叹息。
一切发生得太快,苏培盛这时才想起来:“护驾——”
“皇上恕罪!”院里的人齐齐叩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被沙砾迷了眼吗?”离钺冲过去摸摸脸摸摸胸膛,一副担心得手忙脚乱张皇失措的模样。
雍正备受惊吓的心,很好地被她紧张的样子取悦了。握住身上作乱的手,他干咳一声,故作深沉道:“朕无碍,莫慌。”
说了无碍,那就不能反悔治罪了。
离钺抽回手作礼:“恭请皇上万福金安。”
“免礼,都起来吧。”雍正弯腰去扶,顺势又拉住了她的手。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