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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皱着脸回忆:“老沈?”
萧时光焦躁地抓了把头发:“就在南边这条街,‘早鸟’辅导班的对面。老沈是理发店老板,听力不太好,”尽管很不想继续回忆,但还是硬着着头皮提醒,“当时犯了罪,去坐牢了。”
老板娘眼皮一掀,终于想起来:“噢噢噢!对对!是有个半聋不哑的老沈开理发店,当年挟持了个小姑娘,被逮进去了那个?!”
“嗯。他现在……放出来了吗?”
“听人说放出来了。大概是去年这时候吧?但咱也不清楚,没再见过他。可能不好意思呆在长沛,就去别的地儿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
驶出破旧的老城区,穿越灯火通明的新城,向着高速入口一路狂奔。车身掠过路灯投影,模糊着道路两旁稀疏的行人。车轮碾过雪水和冰泥,压出吱呀吱呀难听又恼人的声音。
风顺着几条缝倒灌进车里,吹得他腿冷脸疼。但脑子里却如有沸水在滚,冲得脑壳又胀又顶。
他差点忘了老沈——这位跟踪并挟持过陶尔的人。
18岁前有不少人给他“上过课”,但老沈绝对是让他学到最多的人。那就是永远不要相信一个人的面相和人设,越是看着憨直朴实的人,越能趁你不备给你致命一击。
别说18岁了,就是现在,他仍然觉得恐怖——谁能想到一个每天准时准点地开门,见到顾客就点头哈腰、乐呵呵打招呼的人,最后会动了邪念,会去挟持一个小姑娘呢?
懊悔充斥着整个心脏。
最初是他带着陶白去了这家理发店,他向陶尔介绍老沈听力不好,但人不错,所以小姑娘才没有任何的戒备心,有一次还当着老沈的面从书包里抽出一沓粉红钞票,说下午没事,去商场给他买相机好不好。
他当时就发火了:“你他妈的收好自己的钱。”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把现金塞回书包,没再说话。
这时,她应该就被盯上了。
那个下午辅导班放学后,他拿着刚开的工资去找萧明杰,让陶白自己回家。小姑娘听了他的话没乱跑,背着书包往电子厂走,路上发现理发店的老沈跟在后面,以为老沈跟她顺路,还礼貌地喊了他“叔”。
结果刚绕过饮料厂,到了监控盲区,小姑娘就被捂住嘴扛走了。
当天夜里萧时光回到宿舍,把整栋楼认识的人家都找了一遍仍然没发现陶白影子。他觉得事情不对,立刻去派出所报警,被告知时间不到无法立案。
他便赖在派出所,把父亲赌博欠钱、被债主催债殴打,自己在车站后街KTV兼职赚钱、得罪了那片很厉害的混混,为了省钱住在电子厂,电子厂鱼龙混杂,什么德行的人都有,而失踪的小姑娘身上带着巨额现金,而且长得特别漂亮,很可能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