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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一笑,实话实说:“确实管不着。但……就是控制不住,想管。”
“你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管我一个陌生人干嘛?”
“你在我这里,不是陌生人。”
你比朝夕相处的人更让我熟悉,因为这半年,我把你想了无数遍。
无数次想起他把你堵在电梯、侵犯式地亲你的样子,凭借你喊出的那个名字,把网上与他相关的消息翻了个遍。
从你们景大的贴吧里,知道他的家庭条件,知道他过得特别艰难,也知道他特别聪明,成绩斐然。但我却很难判断出他到底是渣男还是好人。我凭借过去的经历,想告诉你某些穷困的人在心理上、道德上存在的残缺,想阻止你坠入可能存在的深渊。
但很多话无法直接地说出来。
夏成蹊默了半晌,最后重新组织语言,隐晦地提醒她:“陶尔,希望你能保持清醒,判断出他是不是值得喜欢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吃亏。因为我穷过,所以比较知道穷困的人最想得到什么。而你恰好有。”
女生气得瞪眼,睫毛也跟着发颤,随后呵出一声笑:“你说话怎么这么绕呢?不就是觉得他图我的钱啊?”
他被这话噎了下:“希望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确实不是,而且他值不值得喜欢,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面前的人扬起小脸,抵抗住午后刺目的光线,笑得明艳又张扬,“不过还是多谢你,要不是你,我还想不到一件事。”
“你想到什么了?”
她抓起车钥匙,冲他粲然一笑:“他没有家人,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真叫人心疼。我应该去长沛陪他过年。”
*
长沛老城的宾馆,只要80就可以住一晚,哪怕是除夕夜都没涨价。
萧时光去找了个还开门的馆子吃了盘水饺,就从沿街宾馆里随便找了家开/房补觉。
“住几天啊小伙子,”穿着军大衣的老板娘把房卡放在掉漆的木质前台桌上,转手拿出收款二维码的牌子,“这边赊账的太多了,所以咱这里得先付钱。”
他沉思片刻,扫码付了240:“三天吧。”
北风吹进来,老板娘缩起脖子,眼睛在他身上瞟了好几遭:“咋除夕还在外面住宾馆呢?和父母闹矛盾了?”
他捏起房卡,不大想解释,便顺着老板娘的话笑道:“嗯,差不离吧。”
前夜,他坐了10个多小时的火车硬座,笔直又坚硬的靠背让人靠也不是、瘫也不行,僵了半宿几乎没睡着。后半程上来个妇女,她更可怜,连硬座的票也没抢到,抱着两三岁的小孩儿蜷在过道,萧时光便把位子让了出去,靠着车门一路站到长沛。
所以进了宾馆房间,他扯下外套,毛衣裤子都没脱,卧在床上扯过被子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