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你们要去偷来枫镇的纪事薄!”小绿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简直难以置信地道,“这东西岂是能偷得的,万一让人抓到,可不止被抓起来那么简单了……”
印斟瞪了谢恒颜一眼,谢恒颜只好打着哈哈,安慰小绿说:“没事的,没事的。印斟他身手了得,十来余的守卫也未必能将他抓住——何况我不是偷,是借,只借来瞅瞅而已,过后定会物归原处。”
小绿还是不放心道:“你们借那种东西做什么?”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必须查明清楚 。”谢恒颜竭力与她周旋道,“反正,又不会影响到谁,你也不用乱担心啦。”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小绿不依不饶地道,“好歹你们……”
然而话没说完,印斟偏将衣袖一拂,翻身跃上墙头,对谢恒颜说道:“你们说吧,我自己去了。”
“哎……哎?!”谢恒颜压根来不及阻止,印斟这一来一去就像一阵风一样,说刮就给刮得没了踪影,这会就剩得他与小绿两个,站小酒馆的后院里互相干瞪着眼。
“他怎么又生气了啊!”谢恒颜无比头疼地道。
本来今晨刚起床的时候,什么都说得清清楚楚——他们准备调查印斟的身世,但这过程显然并不简单。因为与整座来枫镇相挂钩的“纪事薄”,其实并不只是一两张薄纸那样简单,而是一间专程用以记录全镇镇民初始家族与来历的隐蔽暗阁,彼时位于璧御府后街不远处,由京城王都亲自派人把守在侧,成家人只负责给出一定限度的辅佐。
至于与印斟相关的背景身世,恐怕只是整间暗阁中的某一小角落,或许根本就不会有。毕竟少年时的印斟,好奇心甚重,多少有调查过自己的父母双亲究竟是何人,现今又身在何处——但每每到最后,得到的答案总是异常的含糊,甚至完完全全不能称上是答案。
“你说印斟的父母?”小绿大致听谢恒颜将过程梳理了一遍,不由也跟着一起好奇道,“我一直以为,他会是成老爷子的亲戚什么的……原来不是啊?”
小绿说,她记得她几年前刚到来枫镇的时候,那会子的璧御府最是神气,印斟惯常揣着他那一把石剑,成天到晚冷一张脸,带着那泼猴儿似的康问在街上走来走去,镇民们总觉他跟成老爷子一模一样,老气横秋的,师徒俩说话方式几乎也相差无几。
于是谁也没胆与他搭腔,别说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他连最普通的朋友也交不到。反而是他的小师弟康问,逢人便笑口常开的,先前也爱闯祸去讨人嫌,后来随着年岁增长,他却愈发变得招人喜欢起来。
“原来印斟打小就不讨喜啊。”谢恒颜托起腮帮子,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难怪人缘这么差呢,容饮那事一闹起来,都没人帮他说一句话。”
小绿想了想,却如是说道:“我想啊,这种时候……也不定是不愿意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