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看看我,啥时候害过你了?”谢恒颜抓狂地道,“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印斟本来要说,不是我不信你,是你笨得要命,实在没法让人安心。然而转念一想,还是长叹一声,拉回谢恒颜说道:“行了,天色也不早了,回来睡吧。”
“……哼。”
“乖了。”
“……”
谢恒颜还生着气,拗了半天不肯回来,印斟只能放软了声音,说几句好话,又哄哄他,这傻子傀儡才胡乱脱去外袍,不情不愿地翻上了床头,与印斟并肩躺到一块。
夜色确是有些深了,估摸着再过一阵,天外也该亮起一片半片微亮的边角,差不多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要算起来,他们也有段日子不曾同床共枕,这会卧房里头光线晦暗,唯一一张木床又小又窄,谢恒颜怕不慎挤到印斟身上的伤口,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与他相隔一小段安全的距离。
然而印斟完全没当回事,谢恒颜愈是往旁边躲,他便愈是要沿路蹭得更近——本来一张小床那么点宽,两人挤在一处已是极限,偏偏印斟伸手前来,硬将谢恒颜捞进他的怀里按住,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放开。
谢恒颜只怕将他碰伤,便拼命往别处躲闪,两个人打架似的磨蹭一阵,印斟以为谢恒颜还为方才之事置气,于是主动抱回他道:“还生气吗?……不生气了,我不怪你了。”
“我没有生气。”谢恒颜窝在他怀里,半点脾气都没了,“我只是……”
话刚说到一半,印斟已是凑近上前,轻轻吻过谢恒颜的薄唇。谢恒颜先时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也偏头去啄了啄印斟的脸,两人破天荒地没再说话,只这么彼此对视着,谢恒颜那双水光氤氲的眼睛,还像他们最初相遇时那样的圆润黝黑,淳朴得好像不存一丝一毫的杂色。
印斟只粗略看过一阵,便继续吻了他的嘴唇,并缓缓伸手探向他的衣带。谢恒颜也一动不动,印斟以为他明白他的意思——这种时候,本来就该心灵相通,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从来都是解决矛盾的首要选择。
然而衣带还没被解开一点,旁边谢恒颜忽而偏了头,大声说道:“……对了印斟!”
“……”
印斟动作猛地一顿,险些让这傀儡骇到当场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