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京城内外俱是人心惶惶,上至王公贵族世家官吏,下至普通百姓寻常门户, 无一不为此事忧虑恐慌,乃至日日夜夜难以安眠。
“眼下最难说的, 还是成老爷子。说到底, 他不过是上门修养的外客罢了, 哪想身在容府也能生生遭这一趟灾, 如今已上了年纪,心口再刺生生那么一剑……还不晓得能活到什么时候。”
消息一度远传在外,幽幽飘至成道逢的老家来枫镇,周围镇民便像忽然被人点燃了似的,纷纷一惊一乍地炸开了锅。
这一下,有围在一处议论不止的,亦有缩在暗处瑟瑟发抖,发不出声的,更有一早开始杞人忧天的那些,嘴里不住念叨着“成道逢要死了”,不然就是“璧御府要完了”、“天都要塌了,我们全都完了”……
但真正感到“天将要塌”的成觅伶,如今仍在璧御府里忙前忙后,日夜不休地处理手边各类事务,原定在月末赶往京城探望父亲的计划,也不得已地一推再推,最终变得遥遥无期。
“听说容府这回是倒了大霉,上头一旦降罪下来,容磐那拽上天的老不死铁定遭殃。”
“可不是吗?地牢一毁,数不清的妖魔鬼怪全给放了出来,吓得京城那帮孙子一个个都不敢出门。”
“不是,你们只关心这个,难道没人想知道,是谁毁的地牢?又是谁一剑捅的成老爷子?”
“谁啊?是哪家魔神下凡,胆敢在成道逢眼皮儿底下动刀?”
来枫镇人来人往的小窄巷外,小绿家的酒馆正是一阵如日中天,生意无限的红火兴隆。
入秋的天气一旦开始降温,每日进出的酒客也在愈渐增多,镇民茶余饭后闲适的日子,总爱到这小酒馆里唠一顿嗑,呷一口酒,不然没事过来坐坐,便是聚在一堆拉扯别人家的长短。
而事到如今,他们再提及容府地牢遭人损毁之事,心慌害怕的自然是有,而更多却是对那始作俑者的猜测与好奇。
“谁有胆量捅成道逢一刀?”
“究竟何方妖孽,竟有如此身手?”
“哎——还能有谁?据说啊,就是老爷子养的好徒弟,前段时间贴墙头的那位,亲传大弟子印斟呗……”
“嗯?……等等,你说谁?”
“印斟,印斟的印,印斟的斟——原来璧御府的那位,你们忘记了不成?”